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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本想找老鸨要个"花位"的谨寒，直接顶了红袖楼头牌--红霓的位置。

谨寒坐到铜镜旁打量自己，对自己这一身装束甚是满意，扭过身来对红霓姑娘道："妈妈那里，劳烦你替我说说。"

红霓姑娘惊魂未定，点头。

谨寒伸手理了理红霓姑娘散到胸前的发，笑道："放心，我不会日日来抢你生意的，你就让让我。"

红霓姑娘再点头。

谨寒转身走下楼去，千亦同裘籁音坐在一楼的，极不眼眼的地方。千亦一张冰冻脸，旁边的桌子喝酒亲亲，她这一桌，连个倒茶水的人都没有。果然啊，有千亦的地方，自动清场。

谨寒在脸上掩了半块红纱，朝裘籁音暼了一眼，道："走吧，带我去认认人。"

千亦见谨寒遮起脸，蹙起了眉目。

谨寒笑道："你不懂，这是风月。"这儿的男人，都喜欢这个样子，千呼万唤不出来。半遮半掩不露面。

逛青楼逛久了，这种看得见，看不清，够妩媚，又抓不住的女人，才是极品。

谨寒悠悠走在前面，未遮住的眉比远山还黛，比月牙还弯。眉下的一双长眸，笑意潋潋，俏鼻巧白如凝脂。再往下，再往下，被红纱遮住，看不到了，确切的说，是看不清了。

看她微微翘起的眼角。她该是笑了，可遮在红纱下的半张脸，怎么也看不清，谨寒每走一步，红纱随着夭红色的长裙一飘一落，就是看不清，当真是折磨人的眼睛。

谨寒的长裙略微宽大，也隐约看得出柔韧曼丽的身段，每一步，都是风情。

原本喝得正高兴的嫖客，都不约而同地朝谨寒看了过来。裘籁音一一看过去，等走遍了整个一楼，谨慎寒偏过身，看了他一眼，他摇头。

谨寒长眸一眯，一瞬流转过许多情绪，她未做它语，便悠哉悠哉地上了楼。

大祁的许多朝臣，都是青楼的常客，好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逛窑子自然也要逛最好的，就一定会来红袖楼。钟离墨湮对这方面，还是沿袭中宗的政策，管得极严。是以他们要来，就只能晚上来，今日朝中事务不多，正是风流快活的好时候，不想竟然扑了个空。

裘籁音当年在门外，无意见听到了，与皇太后密谋的朝臣，给青楼女子赎身纳妾之事，谨寒不信他能改得了，说不定，现在就在二楼的哪个屋里。

谨寒三人走上楼去，老鸨看到谨寒，大绿手帕一挥，笑道："哎呦，这真是天生丽倌啊！"

说完，便带着谨寒三人到整理好的房间去，谨寒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坐下，道：妈妈，我今晚可不待客，明儿一起给你补上。

红霓姑娘拉了拉老鸨的袖子，老鸨笑道："好好好，今晚你就好好歇着，妈妈都依你。"说完老鸨朝裘籁音和千亦一眼，就关门出去了。

千亦走到床边坐下，谨寒侧身拄头道："歇息吧，天亮了，我叫你。"

"嗯。"千亦倚在床板上阖上眼。

裘籁音坐在案旁，抬眼暼见床上一坐一躺的女人，茶凉了都不敢换，无比精神。

天色刚亮的时候，门忽得开了，裘籁音一怔，千亦倏然睁开了眼。谨寒闭着眼睛道："今儿的你替我告个假，说我身体欠佳。"

"是。"走进来的风流，将抱来的裙子放在床上，转身走了出去。

风流刚走，谨寒就听到了倜傥的脚步声，他走近了，停在门口，不动了。谨寒只当没听到。闭眼养着精神，等到他，估计把门口站出个大坑了，他终于敲了敲门，慢吞吞的走了进来。

他抬眼看见桌边的裘籁音，一抖，心想，这魔女还真把这小生搞到手了。转眼看到千亦的时候，又一抖，他对武林之事颇为感兴趣，曾在武林志中看过千亦的画像，夺命红衣！看到谨寒，再一抖，这魔女眼睛都没睁，竟然笑了，他全身的汗毛蹭得就竖起来了。

谨寒睁眼道："倜傥。冷了？一进门就打哆嗦。"

倜傥暗自翻白眼。

谨寒接着道："这好办，隔壁的人快热死了，你去借身衣裳穿穿。"

这青楼的墙，一点都不隔音，隔壁的男女，昨晚折腾到后半夜，这天刚亮，又开始压床。

倜傥听着隔壁男女，激情的声音，脸刷得一红，差点给谨寒跪下，"主子，你就饶了奴才吧。"

千年冰山的千亦，眸中浮出一点笑意，谨寒坐起身来，暼了倜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