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所在,便想去寻卿岑,可眼前却忽的现出了一个女孩的身影,二人定睛一看,正是那个'酒儿'。
只见她身形漂浮在空中,双脚不能着地,可音容相貌和方才一样看的一清二楚。她来的目的好像唯有一个,便是来寻阿黎。
太悢霸道的强迫阿黎去搂抱她,尔后,对那酒儿道:"那个冥王不是说,你与我不过是一个人,我今生占了阿黎,就等于是你。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的,绝不再分开!"
这话哪里能让人好好听进去,黎洅皱眉,她怎么好心话都能反着说。
酒儿听后,一言不发,却是撸起了自己的衣袖,太悢心说她得不到就要脱衣服给阿黎看么?哪知衣袖下的臂肉竟是和卿岑的废臂一样,黑紫而又萎缩,只剩下干枯的皮紧箍在上面,看得人惊心动魄。
"我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这样,阿风,我很疼。你知不知道?"'酒儿'放开了自己的衣袖,向前飘了过去,她还想靠近黎洅,太悢却挡在了他的前头。
"你与卿岑一起骗我,你说穿过那珩影台,我就与你结为夫妻,可是为何我却中了仙毒而死?我不甘心,想要回去找你,到最后竟是被那冥王的老女人锁在了那镜子里,永世不能超脱。我在这里已经一个人好几百年。可你却作为一个善人,轮回有功,不再等我。阿风,你好狠的心,你辜负了我,又怎么可以好好安心这世与其他女子在一起?"
酒儿满面怆然,只有那张秀珍的脸容还保持着完好无损。
黎洅喉咙一紧,心里却突然不知为何堵闷,他眼里好像也要涌出热泪,但为何而流,他又并不清楚。
太悢睁大了双眸,双臂死死抱着身后的阿黎,闭眼对'酒儿'道:"我不是甚么其他女子,你还不知道么,你我都只是一半的魂魄,卿岑说,人自出世,便都一分为二,善与恶,正与反。爱与恨。你我恰恰就是如此,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前世做了何等恶事,导致你这一面却被封印,而我却能完好的轮回?"
'酒儿'冷笑道:"恶事?难道魔界是魔族之身,便做出来的都是邪,仙界无论再怎样卑劣,都是以正义为名?那仙帝佬儿的心地,比我父王坏的恁多!为何我父王却要被封印,而他还高高在上表面堂皇的去做仙皇?如今,投胎转世也要这般,我被锁魂做亡命人,而你这劳什子的仙体,好端端的活着!!"
她越说越激动,眼突然扫向黎洅,神色却变得异常狠毒:"阿风!我被你害的好惨!你全然不记得我吗!你脚下的红线,明明不是应与我搭对?梨花径下,想不到你也会骗我!"
黎洅心乱如麻,可他的确什么都记不起,他前世真的是墨晗风吗?那个仙界里年轻的佼佼者。后因两界混乱死于非命。许是孟婆汤喝的太够彻底,否则他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净!?
正当他兀自纠结,太悢却道:"你好可怜,我亦知道,可既然我作为酒儿重生,便是替你也好好活着。兴许有朝一日,你亦可以复活变成了另一个人,来与我抢阿黎也说不定。。。。。。"她声音最后仿似蚊吟,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难过。
酒儿哼笑道:"怕是没有那么一天了,除非这山枯海烂世界崩塌。我空留在此,除了羡嫉你度日,怕是也没有别的了。你打出世,见到卿岑第一面就莫名恨她,是也不是?"
太悢讶然,手心握紧,听她又道:"你生来脑袋就浑,做事胡天胡地,你与晗风争执,无端就捅刺了他。又忽就开口喊着断线,其实心里并非这样所想,却就这样做了,是也不是?"
太悢额头汗出,嗓子眼里挤不出声音。
"你解封我父王之时,本想只要刺伤卿岑即可,却下了重手刺穿了她的心窝,想要置之于死地,是也不是?"
太悢揪住自己的衣襟,忽的大叫:"。。。。。是你!居然是你!"
'酒儿'仰天大笑,可面容却无比凄凉:"是了,你以为你这身仙体很干净么,魔性虽然被封印了,却控制不了它的流窜,那时候,我就悄悄钻进你脑里,趁机搅乱你,你与阿黎每在一起,我的心便如烧焦般疼痛。可是后来又被冥王那老女人发现了,将我死死锁在了镜里。阿风还是以前的阿风么,你做了这么多浑事,可为何还在容忍你,若是在前世,早就将你劈成两半也说不定。"
她伸出枯瘦的手臂想去触摸黎洅的脸,黎洅出于本能躲避了开来,她不作罢,还想要上前,可这次,黎洅却任由她去"抚摸"。
一束魂哪里能触的到肉体呢,可泪流满面的酒儿心满意足般收回了手,她慢慢向后飘退,眼睛却离也不离黎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