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它们的材质,想来都是防御性极强的。
轻轨往外围延伸,江与暮看到了难以想像的破败场景。她震惊地看着外面,眉间皱起一道沟壑。
“都说了我们是末世拯救项目,你以为第三天堂很和平繁荣吗?”零零问。
“可是,”江与暮讷讷道:“星眸和再生舱……”
“哦,星眸里的生活挺优越的,因为里面是一群要为第三天堂付出生命的人啊。”零零说。
轻轨一直行驶到终点,江越才告诉江与暮他们到站了。
这里几乎是一个荒凉到寸草不生的地方了。
方圆几里散落着几间简易帐篷搭成的难民营,间歇跑过几个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孩子。
江越一直向前,走到一顶破旧斑驳的帐篷前才停下,他转过头,有些拘谨和难堪,小声说:“我收拾一下。”
“嗯,我在外面等你。”江与暮开口时觉得声带艰涩。
江越走进帐篷里,又搬出一个老旧的小凳子放在江与暮面前,又安静地回去。
少年容身的这顶帐篷已经很难起到遮风挡雨的作用,到处是撕裂破损的地方。
江与暮毫不费力就透过缝隙看到了里面,她想要移开视线时,却被江越身上狰狞的伤口吸引住目光。
换衣服时,少年苍白而瘦弱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他的背上和腿上有大面积的烧伤,因为缺少治疗和药品而渗出脓水和血迹,惨烈到让人头皮发麻,这该有多疼?
江与暮攥紧拳头,才控制住自己冲进去的冲动,她看到了又能怎样?怜悯吗?同情吗?在艰难的末世中挣扎求生的少年,他需要的是这种无用的感情吗?
江越手脚麻利地换了自己的衣服,陈旧,却清洗的非常干净。他搬出一张小餐桌,又用水桶里积攒的水冲洗了碗筷,才叫了江与暮进来。
他看起来仓皇无措,似乎是第一次带人踏足这个荒凉而破败的地方。
江与暮自然地把餐盒摆好,精致的菜色和小餐桌格格不入,但她似乎没有察觉,安稳地坐着,不对这个贫瘠却整洁的小家投以过多打量。
江越用碗拨了很少的饭菜,然后安静地吃起来。
这时一个三五岁大小的小女孩儿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惊喜道:“哥哥,你放学啦?”
江越望过去,一直冷硬的外壳出现裂缝,他站起身走过去,把手中的碗递给那个女孩儿,小声说:“哥哥这里有客人哦,小萌乖。”
小女孩儿从没见过这么精美的食物,一时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但她懂事地推着江越的手,说:“哥哥吃。”
“哥哥吃饱了。”江越清冷的声音里居然带上一丝柔软的笑意,听起来温柔而生动。
哄着小女孩儿离开后,江越转身时,脸上浅淡的笑意还没有褪去。
江与暮发现,他笑着时,神情也带着些许忧郁。
“为什么住在这里呢?”江与暮问:“军部或星眸,都有住的地方吧?”
江越坐到江与暮对面的小凳子上,眼神晃动着,小声说:“住宿补贴的钱,可以省下来。”
江与暮心里触动,柔声问:“你在照顾这些孩子吗?”
江越缓缓地点了点头,极为短促的轻声笑了一下:“有无家可归的,还有训练营的同期托付给我的小孩子。”
江与暮怔愣着难以置信,眼前受伤虚弱的少年自己都处境艰难,旋即垂眸叹息,心中酸涩不已。
“你等等,江与暮。”零零不得不出声提醒她:“我怀疑这孩子是为你量身定做,来戳你心窝的。”
江与暮不甚在意地回零零:“他伤得这么重,难道还能伤了我吗?”
零零小声嘀咕了一句“色令智昏”、“昏君”之类的话,江与暮没仔细听,在用终端查看自己的账户余额。
在把江越带回星眸后,江与暮去四年级所在楼层找乔殊,把人拖到一边问:“再生舱住一晚上要多少钱啊?”
乔殊因为过大的工作量而有些暴躁,回她:“没事儿别住,我们的工资是付不起的。”
“我攒了七年的工资和抚恤金呢,不少了。”江与暮不无担忧地说:“新来的转校生伤得太重了,军部没把他治疗好,就让他来上课了,万一感染并发症……”
“停停。”乔殊打断她,惊讶地问:“你想让新来的小孩儿住再生舱?”
零零和乔殊并不在一个维度,但它接上乔殊的话,叹息道:“不可思议是吧,我感觉江与暮魔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