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休斯是拉丁裔混血儿,染成金发,脸颊上有新月型伤疤。”
“这次来接头的是?”
张小茗沉默了一下,摇头道:“说话声音不对,两个都不是。”
&e方面吗?”
片刻沉默,张小茗摇头,又点头道:“这个人不是一直以来和苏易城接触的人。这不符合情报界的常理。但他使用的渠道无疑是新Rome方面与苏易城交流的渠道,这一点可以确认。我们有秘密监控,但为了取信对方,苏易城每一次都会事先关闭监控。”
曹敬越过无面少女,俯下身,把耳朵凑到监听耳机边上,轻微的白噪音,水的声音,苏易城正在客厅里倒茶,监听设备大约是放在茶几附近。他听见苏易城说话的声音,和另一把低沉的声线。
【你调来燕京了?苏易城的声音说,要在燕京留多久?】
“他似乎认识对方。”曹敬评论道,“苏易城知道更多消息。”
“他只向某位上峰负责。”张小茗全神贯注地倾听,“具体细节我无法接触。”
【我在这里不会待太久,低沉的声线说。国内局势很紧张,我们必须采取行动。】
“国内”?曹敬皱眉。
【这一次你的命令来自于谁?苏易城问。】
沉默,然后那把声线说了一个词。
【爪哇人。】
沉默,然后苏易城长长地“嗯”了一声。
“病毒开始深入改造认知。”曹敬低声道,“记忆开始变形。请记录下‘爪哇人’这个词。”
张小茗的鼻子开始流血,她自己的主观意识尚未有明确意识,但身处信息洪流,时刻关注神经触发模式的曹敬已经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回忆正在转变。张小茗正在失去意识,病毒的传播途径尚未解明,曹敬有一个想法——他转过身,伸手触向无面少女的头部,手掌毫无滞碍地插入面部的空穴,这里是信息的缺损之处,也是破解其模式的入口。
他关闭对恐惧感的屏蔽,将感应力扩张到极限。
“接入病毒。”曹敬小声咕囔,不知道津岛郁江是否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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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器上,曹敬的嘴唇微微开合。
骆长安抱着手说:“我很难理解,什么叫信息改变人的认知模式。”
“其实它并没有听起来那么复杂。”朱烽解释道,“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学习就是一种改变认知的方式。古时候我们不了解这个世界,打雷、下雨……各种自然现象都会被阐述为神的举动。而现在我们看到打雷,就会想到‘这是足以击穿空气的巨大电势’,而不是雷公发怒。知识就是改变我们对世界认知的信息。”
“但这和喷火放电这样的进化能力又有什么关系。”骆长安摊开双手,“胡扯八道也要有一个限度。”
朱烽没说话。
“我是个粗人,不太会说话。朱教授?”骆长安以为自己的话惹恼了他,转头后发现朱烽的表情不像生气,反像是无奈。
“骆处长,这就是我这辈子最想弄明白的事了。”朱烽长叹一声,“到底是怎样的东西,能够改变我们对世界的认识,乃至于影响我们的血肉之躯,让我们这几十斤肉能够拥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不怕你笑话,我花了大半辈子去研究这件事,到今天终于才能看到一点头绪。现在我也心神不宁,有点患得患失。我们以前说二十世纪是人类重新开始进化的世纪之门,但差不多一百年过去了,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门钥匙。如果这些恐怖分子真的抓住了门钥匙,那我不惜一切也要搞明白这钥匙的真相……”
“声母。”
“什么?”朱烽霍然抬起头,惊道,“你说什么?!”
骆长安指指屏幕上的曹敬,道:“我在读他的唇语,好像在说什么……声母还是什么。没有上下文,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声母?圣母?生母?”
朱烽双眉紧皱,荧幕上的曹敬嘴唇缓缓开合,他看向另一个镜头,另一个摄像头对着津岛郁江眼前的笔记本。朱烽眨了眨眼,又转回去看,眉毛几乎纠结成一团,因为曹敬明明一直在说话,但津岛郁江的笔却停在原地,好半天没有动弹。
“是不是监控坏了?!为什么画面不动?!”
朱烽急得大叫,骆长安却举手道:“别急。先别急,监控没坏,只是那女孩子没动笔而已。”
“怎么可以不记录呢?!”朱烽几乎要气得跳脚,“这么宝贵的记录,为什么就停……”
监视器屏幕突然一暗,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