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镜看到额头上带着一丝血色后,开车去了医院。
过年时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都熟门熟路了。正巧我原来的主任医生李大夫挂班,我也没管对不对症,挂完号后钻了进去。
伤的很轻,消消毒,粘两块OK绷就算完事。因为熟悉,闲聊了几句。
在我要起身离开时,李大夫眼中冒出熊熊八卦之光。似是关切的问,"??孩子的爸爸,回来了吗?"
我对她一笑,道,"和孩子在一起。"
李大夫膛目结舌了好一会儿后,眼中升起同情,惋惜的道,"小苏,节哀顺便。这真是,事事无常,真没想到,你先生年纪轻轻的竟然??"
病人多,我没久坐,拿了些消炎药后,开车回了花店。
小韩和龚婶儿正在商量着进货。
我坐了会儿,对她们俩道,"今天天气挺好,小韩。你带着萧姐出去转转,买些小孩子的衣服吧。明天我走了,你们看店,倒不出时间逛街。"
"不是说过几天才走吗?"龚婶问。
我咽下口吐沫,笑了,"早去,也好早回。"
小韩欢快的应了声,拉着肚子微微隆起的龚婶出了门。
我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往天小北藏身的花丛发了很久的呆。
自从有了小北,我从来没让它离开我视线超过两个小时。连睡觉,都轻轻握在手心里。
看来,以后,要失眠了。
不知道是胃空还是心空,我去楼上炒了盘饭。回到楼下,坐在秋千椅里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往嘴里送。
嚼的很用力。
每一口,都强迫嚼十下再咽下去。少了,下一口加上。多了,下一口减去??
吃的正来劲,门铃叮铃一下响了。
我抬头往门口看。
释南板着脸,周身带着让人寒彻心扉的气息,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垂下眼帘,把嘴里的饭用力嚼上十下,咽下去后,对他道,"释先生没打过瘾,打算再来一遍?还是,"我看着他握在左手里的小北,道,"小北给你添麻烦了?如果是前者,你等我吃完饭,我饿了,挨揍也是个力气活儿??后者,你把小北放下就可以了。"
想了下,我道,"你养过蛇吗?我能恬不知耻的问下,你可以帮我照顾一段时间小北吗?"
小北喜欢爸爸,在送走它之前,就让它和释南在一起待着吧。
我能给小北的太少,这,可能是最后的了。
"不麻烦的,不用费什么心思。不像养小孩子那样收拾屎尿,也不用变着样的做辅食。它还小,一个鸡蛋,够它吃好几天??"咬着勺子想了下,我道,"别给它吃昆虫,蛙类,我反感它吃这些。它喜欢玩气球,它还喜欢水,它??"
叙叙说了几句,我停下,看着释南道。"释先生要是不同意的话,当我没说。"
挖了一大勺饭放到嘴里,我看着窗外卖力的嚼。狠狠十下,咽下去时,释南道,"苏青柠,我跟在你身后,去了医院??"
我手微抖了下,挖勺饭再次送到嘴里。
"见了你的主治医生。"
细细的嚼,两腮,有些发酸。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嗯下饭,道,"李大夫,应该都告诉你了??"那个人,一向八卦。
"我要听你说。"释南打断我,沉声道,"一个字也不落的,说!"
我抬头看眼中含着狂怒的释南,一字一句的道,"恭喜你释先生,我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可是很抱歉,孩子一个月时,我吃了很多感冒药,医生说影响很大,让我堕掉。我坚持。要在四个月做完唐筛后再做决定,可惜,孩子没等我,三个月十七天时,他回天堂了。"
"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电话打不通??"一顿,我对他笑,"我当时要是打通你电话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说谎,目的是骗你更加卖力的去找陆明?毕竟,我为了陆明,连投怀送抱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
"苏青柠!"释南一拳砸在茶几上,咬牙切齿道,"我想杀了你。"
眼瞅着玻璃茶几开始龟裂,我把盘子端起来。
"随便。"我向后蜷缩在秋千椅里,耸耸肩,对他道,"我又打不过你。弱者,没有话语权。"
"大出血?"他问。
"嗯。"输了近2000CC的血。
"自己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