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妃那个孩子,就是喜欢这花花草草,若是看到皇上拿了如此鲜艳的花给她,定然会高兴的多用些饭食!"太后说着长长一叹:"可怜言妃那孩子,卧床养胎,人都瘦得脱像了。皇上此去,言妃许是高兴,饭食多用一些,身体也就能好了呢!"
皇上脸色微变,亭嫔从皇上怀中离开,皇上改抱为牵,与亭嫔十指相扣,"这是自然,儿臣记得这枝花的母树,还是母后亲自栽下的呢!朕相信,言妃见到朕送给她的花,也会感谢母后的!"
听到皇上跟太后的对话,我通体的冰凉,双手交叉握着,想自己给自己一些温暖。
站在一旁的齐惊慕,仿佛感受到我的冰冷,微微移了脚步,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他的手,狠狠地??重重地握了一下我的手。
在我错愕之际,他又收回手,与没事人一样,眼垂低目。
我没有害怕??真的没有害怕??
我不过是心凉而已??
夹竹桃??太后种下,皇上摘下那漂亮的花??要与太后两个人一起送给宣言雨。
宣言雨喜欢摆弄花花草草,就算静卧在床,那漂亮的夹竹桃花朵,她也是认得出来??
太后和皇上认为这个棋子没有用了??那么就该死了??
步伐沉重,我木然的跟在他们身后。恍然间,我看见他们的脚下是一道道血印子???不对??他们的脚下??垫在他们脚下的是一条血河,他们正在旁若无人稳健的趟在这条河坐上他们的至尊之位。
齐惊慕握拳低咳,我漠然地望着他,他安抚似的冲我一笑,狭长的眼眸似要给我巨大的勇气。
我伸手摸在脖子上,被我抓的印子,都结了疤掩盖了他吸吮出来青印,若不想我死??不毁我清白的情况下,怎么能在我脖子上留下这么一个惹人误会的东西来。
我微额,示意他,我没事??不害怕??真是不害怕呢,人心都是一样的,蒙着一层东西,撕开之后,才能看出是什么颜色??
宣言雨宫中??
皇上一挥手,所有的太医退至到外面,就连伺候的太监与宫女,都被皇上遣到外面去了。
屋内,亭嫔站在皇上身边的一侧,太后坐在凳椅上,颐和的手背在身后对我摆了摆??让我站在她身后。
曾经几何,一心只想让我死的颐和?竟如此舍不得我死了,真是悲哀至极呀。
我偷偷又看了齐惊慕,他的距离恰到好处的保持着,有什么事情,跟他不会扯上任何关系。
我小步踱到颐和身侧,颐和手一伸,把我扯到她身后,下巴微抬得意望我,似在说,躲在我身后,才能保住你一条小命。
宣言雨眸光闪烁着,在皇上把那一枝簇拥相争开放的花递到她手边的时候,她的眸子黯然了,"臣妾谢皇上赏赐,臣妾很是喜欢这花!"
宣言雨是喜欢过皇上的吧,如果不喜欢眸子也不会黯然,也不会接过夹竹桃花时??眼中一闪而过痛心吧!
皇上负手而立,龙袍上的龙眼凌厉依旧,庞大的工程中,连个金线头也没有,工整细致地毫无温度地陈述着天子身上岂能有凡情?岂能有心软?
"喜欢就好!"皇上漠然道:"太后特别叮嘱朕?要让朕把这株花给你,让你好好的插在房间里。"
宣言雨嘴角露出微笑,斜躺在床上,手撑了一下身子:"臣妾谢过太后恩典,这簇拥相争开放的花,是臣妾见过最好看的花,臣妾养了这么多年的花,都比不上它万分之一的姿色!"
太后犹如看一个弃子,语气跟皇上一样漠然:"喜欢就好,好好休养,这次一定要生下一个皇子,和你那夭折的孩子,正好凑成一对,儿女双全,凑成一个好字!"
"是!"宣言雨恭顺道:"臣妾定然不负太后所望,定然不负皇上所望,一定会平平安安诞下皇子,为皇家开枝散叶,为皇上延绵子嗣。"
宣言雨嘴角的微笑,特别渗人,她整个人??全身仿佛都笼罩在黑雾中??许是由于外面的天空阴沉??让我看花了眼??
皇上转身,神色如常,眼神平静,"那你好生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宣言雨撑着手肘,身子探出床侧,"恕臣妾不能恭送皇上,皇上慢走!"
皇上招手亭嫔??龙袍飞扬,行自太后身旁,居高临下地望着太后,眼中没有一丝波澜:"母后,儿臣一直都喜欢母后栽下的那棵树,您看,只要那一棵树上开的花,不管朕送给谁,谁都欢喜!"
太后脸色微恙,淡声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