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在凤凉凉的劝说下,言恒带着妻女先下去了。
等所有人走后,凤凉凉飞身落到清泽身旁,二话不说先渡了一些仙气过去。
“住手……”
清泽吃力地抬手挥开她,不想她浪费仙气灵力在自己身上。
刚从凡间回来,又接连渡了不少仙气出去,凤凉凉确实有点吃不消,身子摇晃一下跌坐在地,眼前一黑,好半响才缓过来。
“师父,你不该回来的,应该好好待在太曦宫里。”
若是身体突然恶化,离药翁近,救他也来得及。
“……”
清泽撑着扶手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她,一步步朝后院走。
“师父……”
凤凉凉下意识站起身,伸手抓了一缕他的发丝在手里,以前她也常常这样跟在他后面,偷偷抓一缕发丝在手里,没想到的是这次抓在手里的发丝很不一样,湿湿的有点墨水味。她怔一怔,低头一看,手指搓了搓,指尖的发丝露出些白色来。
“这是墨水?”
指尖的漆黑令她不敢置信的睁大眼,正想看清楚,清泽却猛地转身躲开,因用劲过大,自己还踉跄着跌到岩壁上。
“师父!”
望着自己一手的墨汁,凤凉凉脸色大变,几步走到清泽面前,不顾他的反抗硬是捞了一大把头发到手里,随意拨弄几下便发现里面夹杂着不少白发。
“放肆……”
清泽勉强出声呵斥她,然因为身体太过破败,平日里极为威严的两个字说出来有气无力,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白发?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啊!”
凤凉凉心急的不行,扑到他面前,捧着白发急声问他。
“……”
清泽薄唇微动,欲说些什么,下一刻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师父!!!”
……
仲夏时节,往年时,夜澜的竹子总是绿油油犹如碧玉般青翠,但今年很不一样。
不到叶子枯黄凋谢的时候,山上许多竹子却早已发黄掉叶,好似严冬来临般,枝条干枯断裂,竹林大片大片出现枯死的情况。
凤凉凉心里非常的不安,认为这是个不祥之兆。
她带着清泽回到后院,打了水给他清洗发上的墨汁,又为他换上干净衣衫。
“师父,外面的竹子都干枯死了,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求求你师父,再熬一熬,徒儿已经拿到仙族所有的五色石了,马上就会动身去魔族。”
“等拿到魔族的五色石,有力量后我就去蓬莱取寒铁之树的果子来救你……”
“呜呜……师父,你不能有事,你一定不能……不能……”
不能死……
十日不见,下凡前清泽还能自己起身下地,最多是脸色看起来苍白一点,不料现在却成了这个模样,一头乌发化作雪白,枯槁虚弱的模样同将死之人毫无区别。
凤凉凉很害怕,害怕自己前脚刚走,还没来得及去魔族去蓬莱,清泽便死了。她取出所有的五色石,施法强行将它们融入自己体内,因这副躯壳不适合容纳那么巨大的灵力,故此她会痛苦不堪,只要五色石在体内,时时刻刻她都犹如身处玄火炼狱般,剧痛难忍又不得不忍。
“师……父……”
她汗如雨下,一张脸憋得通红,牙齿紧咬着下唇,血腥味涌入口中。
清泽像睡着了般,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凤凉凉艰难地直起身,双手紧握成拳,手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她忍耐着,缓缓低下头,颤抖着将自己的唇印到他的唇上,尝试把体内的补天神石灵力渡给他一些。
“……”
屋内的二人都不知道,有个人站在窗外,将屋内所有事情都尽收眼底。
少顷,凤凉凉渡完灵力卷缩在塌下,痛苦的低吟。
窗边站着的人见了,眉头一拧,脸上似有心疼之色闪过。
屋内,凤凉凉努力缓和着身子的疼痛,休息了半刻钟后,走出竹屋,挥手布下个结界,防止别人靠近而发现清泽的异样。
之后,她到别院去找言恒。
“师妹,师父呢?”
言恒一门心思认定只有清泽才能救天泽,看凤凉凉出现,立马迎了过去。
此时,药翁已从天上下来,为天泽诊治一番后,冷着脸怒视言恒:“臭小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