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询问诉说,也不愿意去聆听任何答案,她不过只是回忆而已,不过是难掩一丝惋惜而已??
可是到了最后,她又笑着道:还好,那孩子没有出生??不然我才是造孽??我没有那样幸运,奇迹不会降临到我的身上??
蔓生去握她的手,那样消瘦的手。
病症下孕育的孩子,十有八九都不会如常人健康。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奇迹,可奇迹实在太少,她不会有那份幸运??
她听着她所有的话语,所有的回忆,却始终不曾听见她提起一句??
"她没有提起他?"沈寒又是追问。
蔓生轻轻"嗯"了一声,她真的不曾听到曾若水提起曾楼南一句,哪怕只是只字片语,却全都没有!
她可以提起父亲母亲,甚至是曾夫人又或者曾如意,却没有再从她的口中听到有关于曾楼南任何的话语。这个人,就像是从她的生命里消失,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可是蔓生知道,那是她的症结,那是她心中不可碰触的症结!
若说沈寒是她放不下的真心相待之人,那这只字不提的曾楼南,却是她心中禁忌??
"我会想办法!一定让他来见若水小姐!"沈寒发誓道。
蔓生却轻声说,"算了,沈寒,不要勉强了??"
可以将那个人绑到这里,可是一个人的心又怎么能绑住?
蔓生挂了线,她静静来到曾若水的房间。
宝少爷正陪伴在她的身旁,蔓生走近道,"小宝,你该睡觉了??"
少年乖乖道晚安离去,"曾阿姨,晚安。"
蔓生来到床畔坐下,曾若水睡了一整天,夜里边幽幽醒来。却因为疼痛让她睁不开眼睛,可她知道是她在她身边,所以那样安心。
"蔓生??"曾若水轻声呼喊,蔓生去握她的手,只想让她知道,她还在,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蔓生听见她说,"蔓生,我有一件事,要你帮我??"
"你说??"蔓生立即答应。
曾若水气若游离道,"我不要举办葬礼,就让我安安静静的走??"
"好??"蔓生艰涩应声。
"也不要让小璇来回跑了,她还在坐月子??昨天你给小璇打电话,我听到她的声音。那样高兴??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些哭哭啼啼的场面??"
"好??"
"等我下葬以后,小璇要是问起我去了哪里??你就告诉她,我去了一个特别高特别高的地方??我在那里看着她,也看着你们??"
她不断说着,蔓生也不断应着,"好??"
像是没有了不放心之事,曾若水又困倦了,只是临了,她还有一些不安心道,"阿大离开的时候,我对他说??要照顾好自己,找一个好姑娘,娶她爱她一生一世??"
"他会找到么??会么??"她重复念着。那样渴望得到一个肯定回答。
蔓生应道,"会??他会的??"
"那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放心,她复又睡了过去,"蔓生??我好想去泰晤士河边??看风景??"
"明天我就带你去??"可是蔓生的眼泪,却还是落了下来。
??
公寓的房间里,宝少爷躺了下来,他躲在被子里,却悄悄在打电话。越洋电话,打给远在另一个国度的自家老爸,"最近曾阿姨一直在睡觉,而且每天都会流鼻血,她很痛的样子??"
"我每天都有陪曾阿姨,妈妈也是??可是??"
??
同一时间,港城宅邸的书房里,尉容正握着手机,听见自家儿子说着:可是--
"可是,妈妈好难过的样子??妈妈哭了??"少年的话语传来,将他一颗心也揪起,"爸爸??可不可以让曾阿姨不要生病??"
望着冬日夜景,尉容却在想,想人这一生多少无能为力之事,多少懦弱彷徨之时。
旁人没有办法去劝说,也唯有当事人??
生老病死更无法抗争。
蔓生,我多么想飞越汪洋,不为见你??
只为给你擦眼泪。
??
夜已经深了,冬日宜城十分寒冷。
那辆车子停靠于曾氏大厦路边,沈寒在车中注视着前方。突然瞧见路边一辆车停下,他猛地下车追了上去,"曾楼南--!"
"站住!"下属立刻阻止,也认出了对方,"曾总,又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