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呼呼吹着冷气,余安安的声音有些发涩。
蔓生轻声说,"那封辞职信,你应该看的很明白。"
余安安当然明白,可有时候就是不死心。距离辞呈送至公司,今日已经又过了半个月。时隔十余天,余安安才那样苦恼的说。"其实我都知道的,您之前对我说的话,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是那天在办公室里,林蔓生还是总监,她对她说:这个世上,没有谁一定要帮谁的。总有一天,他会离开,会走的。
"尉董事是会走的,他们也都会走的,但是我没有想过会这么突然!"余安安好似憋了很久,心中有一个地方,被谁猛地挖去一块,空洞洞的。
余安安径自说着,又提起年关那时,"其实年会上,私底下我有问过尉董事。他会不会离开。"
这是蔓生从前不知道的一段过去,此刻听起来,有关于他,却觉得这样遥远。
她的心隐隐的发紧,不知道被什么扯动,余安安的声音传来,"尉董事当时没有立刻回答,他问我会不会。我说我要一直跟着副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要给你当秘书!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想走,就想留在锦悦!"
"那时候尉董事说,如果可以,他也是!"
如果说余安安是单纯心性,那这份承诺则是这样简单直白,可他却又为什么许诺,为什么说着如果的假设!
蔓生的心被撞击到,她知道,她都知道。
因为--
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
"都是骗人的!"余安安愤恨说,"只是说着好玩,其实根本没当真!"
蔓生瞧见她一脸气愤难平的侧脸,想要说些安慰她的话语,"说着玩也好,也是对我,他不打算留,也没有什么。"
"可是那个家伙为什么又要在走的时候把这个东西给我?"余安安突然说,她一下打开包,在包里拼命翻找。
猛地,抓住一件东西,拿到蔓生面前给她瞧!
蔓生一看,竟然是一部手机。
锦悦年会上。抽奖的奖品里就有这一款手机,因为余安安一直念叨着想要,所以蔓生很有印象。
此刻,余安安握着手机,她一双眼睛通红,快要哭了的样子,"谁想要他的手机?还说不要就扔掉算了!我说不要,他转身就走了!一边走,他还一边说,记住每天要练车,尽快把驾照考出来??"
余安安难过的说着,那些怒气到了最后全都成了委屈。
这些日子以来,蔓生本来一直保持着平静,一直都是告诉自己以平常心对待,可是现在,当过往一一席卷而来,才发现回忆有时候真是太过可怕的东西!
"他凭什么这样自以为是的做决定?"余安安的声音在耳畔聚拢又散开,像是说着她的心声,"他凭什么这样骗人?"
??
这些日子一直积压的情绪,好似终于到了临界点,蔓生开始不断的想。
他凭什么连离开,都可以一句话都没有?只用一封辞职信,就像是做出了断?他们之前,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算是什么?他又为什么说那些话,为什么要在除夕夜的第二天赶来,为什么要陪她一起看烟花?
为什么在离开的时候,还要说那些叮咛嘱咐的话语,还说空了会联系她?
整个人好像被一种扭曲的情绪占满,那三个字一下跳了出来--不甘心!
蔓生不曾这样不甘心过,她迫切的,必须的,一定的。想要一个结果。他可以走,她不会勉强他,但总要面对面的说清楚,而不是一纸书函就敷衍了事!
此时的蔓生,像是被那份不甘心所驱使,她开始继续拨打他的电话。
打不通他的,她就换一个。
方以真,宗泉,任翔,甚至是赵非明??
可是他们几人,也是没有一人接通!
蔓生从前就知道,他们都是尉容的下属,虽然平时和她交情很好,走的也很近,可总归还是有所保留。但是这一刻,她才惊觉。其实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不管是他们哪一个人,都是这样的保留着自己,像是预想到或许有一日谁会纠缠不休,所以先切断了所有的可能。
??
"蔓生,这个周末我空啦,我来找你玩吧,你之前不是说家里还有好多烟花的吗?我来帮你解决问题,哈哈哈哈--"伴随着邵璇诡异的笑容,她这么说着,人已经干净利落的杀了过来。
此刻的蔓生正在宅子里,她在给曾若水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