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马,哪有搞不定的事。挂了电话,他扫了苏睿白一眼,慢悠悠的道:"可以先进去看看,但是不能太久。"
苏睿白用力的点头,弯着两个月牙儿连连的道谢。易楠臣抿抿唇没说话,眉梢的笑意却一点点的溢开。
他走得稍早些,路上并未怎么堵车。到达地儿的时候,离演奏会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
因为易楠臣打过电话,早有主事者早早的等在门口,见到易楠臣和苏睿白,满面笑容的迎上去说了几句。便引着苏睿白和易楠臣往里。
其实这边苏睿白和易楠臣都不陌生,附近有几所学校,每当有什么大型的活动,都会借用这边的礼堂。
许久没有过来,这边的格局未有多大的变化,但装修却华丽了许多。
那人带着他们进来,没敢再打扰,同易楠臣打了个招呼后便出去了。
苏睿白在层层的阶梯上遥遥的看着对面台中央的钢琴,谈不上难受,但心里确实百味杂陈。
曾经,她也渴望着在台上,在万人面前优雅流畅的演奏。所以。就算白嫩的手指上磨起一个个的茧,她也从未叫过苦。谁料,命运会开了那么大一个玩笑。
她的眼眶微湿润,一旁的易楠臣带了些许温柔的道:"上去看看?"
苏睿白从情绪中回过来,眨了眨眼中的雾气,笑了笑。嗯了一声,然后下着阶梯,往前走去。
礼堂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俩,偶有工作人员来去匆匆的摆着什么。大概是被叮嘱过,轻手轻脚的,尽量的不打扰到他们。
到了台上。苏睿白却没有去碰钢琴,只是打量着四周。易楠臣背靠在钢琴上,手抚着下巴突然开口道:"我第一次见你弹钢琴,好像也是在这边。应该是元旦晚会,全年级的学生合在一起,你弹的是压轴曲。当时你弹的好像是《少女的祈祷》,其实并不是多难的曲子,但你刚弹完,我们学校的音乐老师和她的朋友便站起来鼓掌。"
这都已经多少年了,他竟然记得那么清楚。苏睿白诧异的看着他。易楠臣却带了些戏谑的道:"那天你出尽了风头,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你嫉妒了?"难得见易楠臣这样,苏睿白调皮的问道。
易楠臣摩挲着下巴,想了想诚实的道:"应该是有嫉妒的吧。"
苏睿白笑了起来,易楠臣趁机指了指钢琴,若有所思的道:"要不要来曲?让我也包一次场。"
苏睿白赶紧的摆摆手,道:"不不,这是特地为陈晓和老师准备的,我可不敢亵渎了。"
易楠臣的手指在钢琴上压了几下,带有几分漫不经心的道:"也许我不觉得你比你的陈晓和老师差呢?"
苏睿白耸耸肩,玩笑般的道:"也许,永远残缺了的,才弥足珍贵嘛。"
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易楠臣却像是被重重的敲击了一下。见她的脸上并未有异色,他站直了身体。抬腕看了看时间,道:"他应该要进场了,要去要个合影吗?"
以易大少的面子,要个合影不是什么难事。苏睿白却摆摆手,笑嘻嘻的道:"不用不用,我也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了。"
易楠臣的声音柔和了下来,道:"那要去买点儿零食待会儿吃吗?"
苏睿白边往台下走边道:"这是多严肃的事,又不是看电影。"
易楠臣的嘴角扬了扬,也随后走下台。
还有半个多小时演奏会才会正式的开始,易楠臣提议去吃东西。演奏会怎么也是俩小时,出来的时候也差不多快十点了。苏睿白怎么敢让易大少陪着她一起挨饿,点了点头应了句好。
这边的街道并未有多大的变化,种着法国梧桐和有着独特味道的香樟。夏天的时候,路边的石凳上总会有很多小情侣腻腻歪歪的。
两边的房屋经过改造,多是红砖灰瓦,多了几分醒目。两人并肩走着,苏睿白已经很久未来过这边,指着对面并未换招牌的小超市道:"那时候这儿还是杂货铺。体育课的时候,老板总会站在围墙上卖饮料和冰棍。"
易楠臣笑笑,补充道:"对,有时候上课的时候口渴了,来这边吆喝一声,老板便会麻利的将水递过来。老板娘是校长的妹妹,所以学校里的领导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苏睿白用力的点头表示赞同,见那边有一家辣子鸡面,兴冲冲的看着易楠臣道:"这家的辣椒可辣了,我以前每次吃都是满头大汗,也不知道现在味道还一样不一样?"
"唔,对,老板是四川人。只要有人进门就会笑眯眯的问'吃啥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