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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点感冒的迹象,这样光着脚徒步走回来感觉整个人的状态都是飘的。看着偌大的房间,一会是司然以前穿着道服的样子,一会是西装革履的许以穆。画面在眼前闪烁着,头疼得要裂开。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的,坐起来的时候沙发凹下去很大一块。
我揉了揉微痛的太阳穴,恍惚间记起昨晚回来的时候双脚冰冷得像刚从极地抽出来。此时再伸手摸一摸,还是入骨的冰凉。
不过一日时间,又是霸道的温柔,又是无言的嘲讽。叶清若啊叶清若,你还是栽在许以穆的手里。
“叶清若。”我接通了快要没电的手机,第一个电话便是许以穆打来的。
“……”这个电话来的太突然,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你昨天应该向我求助的,你知道我就在你身旁。”依旧是淡然无比的语气,好像全世界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又怎么样,你也可以选择过来帮我解围,可是你并没有这么做。”我回忆起昨天的场景,后来的每一步都像童话里最后得到双腿的美人鱼在世间的脚步,一步一步,如刀割。
电话传来盲音,再没有过多的话语。我冷笑着,手机从手中滑落。
唯一的休息日就这样不美好地度过了,我今天还是要上班的。
从前听说过做一个职业就要将它做到极致,所以我现在这样是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或许苏溪还是要回到沈离身边,在他的光芒下变得熠熠生辉。而我,还是要这样活在尘埃里。不为别的,向来只有尘埃最适合我。
我站在公交车上,看人潮拥挤,心里全是与世隔绝的落寞。看罢繁华,以后我只会这样不痛不痒地过一生吧。不过三十出头的年龄,真不知从何处生出这么多感慨来。难道就因为昨天被许以穆那样对待吗?
“刚上车的乘客请注意,下一站……请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公交的提示音将我拉回了现实,还是要对生活屈服。
我穿过拥挤的人群,从后门跳了下来。还是平时的站牌,似乎在这里等车的人都没有变,一切如常。
“来人啊,抓小偷!”正当我神游的时候,耳旁响起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唤,依稀可以听得出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循声望去,是一个上了年纪但是打扮得非常清秀明丽的老人伏在站牌边哭吼。
“小偷在哪?” 我拖着还未痊愈的腿走到老人身边,试图为她分担一些。
老人此刻已经悲伤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一个劲地用她布满皱纹的手指着一个方向。
我循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多日前的身影映入眼帘。一瞬间仿佛时光倒流,那个装醉卖傻的司然再度站在我眼前。
到底是曾经拿过跆拳道冠军的男人,出手还和以前一样毫不含糊,只是几招便将对方打趴在地。
周遭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直到他把老人丢失的皮包拿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才把自己从回忆李抽离出来。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吗?”司然扭头对一旁的我柔声说道。
“忘记了。”我没有看他,再谈过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谢谢,谢谢你啊,年轻人!这里面是我很重要的东西,谢谢你帮我追回来!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老人不停地重复着谢谢二字,另一边如获至宝地把失而复得的皮包紧紧抱在怀里。
“没事,奶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应该的!”司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朝着眼前的陌生人说道。这一刻,我还能找到点以前司然的影子。
“这里面,是我老伴生前写给我的信,我每次出远门都要带在身边。那小偷见我这么宝贝它,一定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才抢走了它。”看来老人还是心有余悸,一个劲地说着这皮包的来历,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已经有了浅浅的眼泪。
“奶奶,生命中最重要的回忆应该要牢牢锁在心里。这样就不会让别人偷走,自己也不会忘记啦。”司然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久久未起波澜的心为之一颤。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老人离开后,我抱着胳膊问他。
“难道你是觉得我是特意等你才出现的?”方才他带给我的片刻的熟悉感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