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尘床头。
“你得学着大方一些,毕竟日后说不得还得与他人打交道,若真的去喝个花酒,你那拘谨的模样可还行?如此,这件衣裳便留在你这里,姐姐也不要求什么,就只能够正视便好。”
陆尘愣了下,心里也在暗骂。
只抬头时,廖浴兰却已经到了房门前,将将打开,正准备离去。
而陆尘的目光也不由得看向那件小衣。
银丝白边罢了,倒并未有任何过多的装饰,却毕竟是贴身之物,看来也是经常穿在身上,莫名的有着些许异样的痕迹。
“你就自己收好,这件事可不要告诉爹爹,免得他再骂我。”
廖浴兰正看来,自然见到陆尘的目光,面上当即露出些许羞红之色,眉眼之间都多了些春意。
“不知廉耻!”
陆尘心里暗骂一声,却也只能做出慌张的样子,想要拿起来还给廖浴兰,却又不敢。畏畏缩缩的样子又惹来一阵娇笑,而后房门便被关上,却仍旧留了道缝隙,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只待得隔壁的房间重新响起声音,陆尘这才伸手将那小衣拿起。
上面仍旧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然陆尘却撇了撇嘴,径直丢在床脚,而后便忍着命渊的伤痛,让自己靠在床头,动作颇为小心,免得这旧床又乱响。待得稳住了身形,这床板也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但廖浴兰肯定听到,却也无可奈何。
就只摇了摇头,陆尘再度开始修炼,以求能够更快的恢复。
月上半梢,隔壁房间里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来,大概廖玉寰也已经睡下。
他还在修行,命渊间有血气滚荡,掀动阵阵闷雷之声在体内回荡。尽管如此,他也不敢催动血气太甚,免得恢复不及,反而导致伤势更重。毕竟命渊已经出现裂痕,道道狰狞,近乎要了他的性命。这等伤势自然不敢大意,得好生的以血气生气温养才能愈合,过犹不及。
风月静谧,万籁无声。
时间一点点流淌,清辉如雾,落下一地白霜。
海上的风,总是要更加的清凉一些。
子时,也或丑时,已经很晚,陆尘呼出一口浊气,方才结束了修炼。
修行一事不可急功近利,要恢复伤势,更不能急于此间,得循序渐进才行,否则反而会害了自己。尤其重伤在身,哪怕修炼,也会给身子带来些许压力和疲倦,还是得足够的修行才行。
他又是忍着命渊中传来的阵阵疼痛,勉强将身子缩了下来,却不免床板又是一阵轻微的响动。
躺在床上,陆尘也不知这床板的声音是否将廖浴兰惊醒,待了许久都未曾听到任何动静,这才放心的休息。然他不过将将闭上眼睛,隔壁的房间忽的传来些许异样的声响,让陆尘忽的警惕起来。
原本的疲倦,都尽数消散。
他自然得警惕,毕竟不知廖玉寰与廖浴兰究竟打算做些什么,得时刻小心谨慎才行。否则一个不甚,便可能让自己步入深渊,便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若命渊完好,还有些许反抗之力。
不能大意。
然陆尘将将起身,挣扎着靠近墙边,却不慎又让这老旧的床板发出些许声响。平静的夜里太过安静,陆尘身子也猛地绷紧,再不敢乱动。
隔壁的声音都忽的消失。
廖浴兰该是先前便被惊醒,不知在做什么。
陆尘呼吸也渐渐缓慢下来,僵着身子,一动不动,血气亦完全沉寂,好似真的睡着一般。哪怕廖浴兰灵觉查探这边,也断然会是以为陆尘已经睡着,而并非清醒。
待得片刻,隔壁忽的响起一声轻笑。
“好弟弟,你可是还未睡下?”
很轻的声音,在询问。
但陆尘却并未回答,仍旧如先前一般,作出已经睡熟的样子。
只他一双眸子却晶亮,又眯着眼睛,小心而谨慎。
也似以为陆尘真的已经休息,那试探性的一问过后,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廖浴兰在隔壁也松了口气,可以清楚的听到。不过安静了短短片刻,她的房间里,又一次传来些许压抑的声响。
她那房间里的床铺也该十分老旧,混杂着夜莺低吟,开始轻轻的吱呀作响。
陆尘也愣了下,自然听得明白这是什么声音,不免暗自咧嘴。
隔壁有任何声响,陆尘这边都能听得清楚,他可以确定隔壁就只廖浴兰独自一人而已。却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真的本性如此,然陆尘心里却不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