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被泼了一盆子狗血一样“流荒姑娘,孩子们已经放学了,我见你趴在桌子上睡觉还未醒,怕你会受凉或者胳膊被压得难受,就擅作主张,叫了接虎子放学的邻居婶子将你抱到了床上,冒昧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天天哪!她这是安生日子过习惯了,导致警惕性怎么这么差了吗?孩子放学那么大的动静竟然没听到?被抱到了床上竟然毫无察觉?她简直不配为大荒鬼王了好吗!
人家青衣好心把床借给她睡,她哪来的脾气还怪罪人家。
再说,脸皮都厚成十几万年的老城墙了,还装什么良家姑娘,矫情给谁看呢。
“苏公子性情温厚,是流荒该要向公子道谢才是,怎么能是公子冒昧呢?”
“咚咚、咚咚、咚咚”
求你了,别再跳了好吗?就算你情窦初开你也不用一直这个样儿吧,你这样让我也很为难好吗?
“流荒姑娘,外面雪还未停,路不好走,留下来吃个午饭吧,我已经做好了,虽是些粗食,却也能填饱肚子。”
流荒看着他的脸,心神恍惚到了八千年前
“可你这两日还没有吃过东西,我这里有刚熬好的粥,虽是些糙米,却也能填饱肚子,你要不还是吃点再走吧”
“姑娘果真是神人,而我却已经老了。”
“未经姑娘允许,擅自将姑娘画下,希望姑娘海涵,不要见怪”
“姑娘,你你可愿意叫我一声青衣?”
流荒的眼角有些湿润,这两世,青衣对她都是情深意重,说话温柔又礼貌,不管是当半吊子郎中还是做教书先生,对她总是体贴备至的。
她欠青衣良多。
是债,也是恩情。
“流荒姑娘”,青衣神情有些着急,“流荒姑娘,你没事吧?”
她回过神来,抬手按了按眼角,有些动容“你,很喜欢穿青色的衣裳吗?”
青衣露出了有些腼腆的笑容“好像是吧,姑娘不说,我倒也没怎么注意,下次换个颜色试试”
“别换”,流荒无意识地打断,“青色,挺好看的,你穿着,好看。”
“啊,好,多少我也习惯了这个颜色”,青衣说,“姑娘先坐这儿等着,我去把烧好的饭端过来。”
“我和你一起去。”
青衣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姑娘等着就好。”
他其实感觉得出来,流荒刚刚看他的时候就好像在缅怀一位故人一样,大概是因为他和那故人长得相似,又都喜欢穿着青色衣裳吧,可能,那故人是她的心上人
青衣心里非常苦涩,自己喜欢的姑娘有心上人儿了,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桩伤心事儿。
初恋还未来得及说出来就受挫的青衣心里好像被堵了块石头一样难受。
流荒感觉到青衣的心跳起伏和情绪,瞳孔狠狠地缩了一下,他他是在伤心吗?
刚刚自己的那些表现,让他伤心了吗?
罢了罢了,伤心也好,希望他这次能够及时回头吧,喜欢她是没有结果的。
青衣端着饭菜过来,纤长的手指将碗筷一一摆放好,又端了盆温水让流荒洗了洗手,夏夏十分乖巧地坐在桌前,默默地等着哥哥说开饭。
“流荒姑娘,不是些好茶饭,你且将就些吃吧。”
“公子留我吃这顿饭已经很感激了。”
吃完饭,流荒要去洗碗,被青衣给拦下了。
都说君子远包厨,但论品行,谁会说青衣不是个君子呢,这样的君子,礼貌温厚,能教书育人也能洗手做羹汤。
前世,青衣给她熬了粥,她因惦记着枭衍没有喝,直到他去世,也没能喝上;今世,终于吃到了他做的饭,粗茶淡饭,也很好吃。
夏夏突然跑过去抓住了青衣的袖子,仰着头,叫了声哥哥。
青衣低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回去。
夏夏虽然不怎么会表达,但却能敏感地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
流荒那精准的感官敏锐地捕捉到了夏夏的不安和担忧,她的心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好大一会儿,她都没敢看夏夏的眼睛。
“哥哥,不,开心。”
夏夏略带不安和哭腔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她的心给揪起来了,大人的事,不该牵扯到小孩子。
“夏夏”,流荒哄道,“到姐姐这来,好吗?”
夏夏迈开步子,钻进了流荒怀里,小胖手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流荒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对于夏夏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