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遗症,为了强行提升体力而行针,时效过了的反噬吧。
顾昀眉头皱了皱,显然对她的这个借口并不满意,但也没有再强迫她说。
“也速失里已死,你居功至伟。我想用不了多久,北疆便能平定,你……”他看了看她,低声说,“或许便有机会退出来了。”
啊?!
明殊有点发怔。她本来以为自己还要在军营里混上十年,一步一步慢慢爬到高位,却没想到只用了短短四五年,便能到今天的地步。
行刺时还没想过,一直到刚刚,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北戎的汗王啊,她就这么一刀下去,砍了头下来。
明殊咽了口唾沫:“我的功劳是不是很大?”
顾昀看着她,目中终于露出了笑意:“很大。”
“有多大?”
“或可封侯!”
顾昀顿了顿,拉起了她的手:“只是,或许我不会让你有这机会……”
“为什么?”
“因为,我更想让你做侯夫人,而非侯爷。”
明殊的脸腾的红了,想将手抽~出来,却被他攥得死紧,根本抽不动。
“我可没答应。”
有些话,根本无需说出来,彼此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就像顾昀,至今也没有得到过确认明殊是个女子,他却已经确定了这个人将会是他一生的伴侣,并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那么……”他认真想了想,说,“若你不甘,换我去做侯夫人也不是不可以。”
明殊“噗”的一声笑出来,笑着抱住了他,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
“傻丫头!”
“我才不傻,你最傻!”明殊鼻子一皱,对他做了个鬼脸。
温热的唇轻轻落在她的唇上,仿若面对这世上最珍贵的珍宝,小心翼翼,充满了爱意。
明殊周身似被暖流包围,一切的一切,都消散于风中。世界,时间,都静止下来,这世上仿若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彼此拥有,彼此相合。
“顾昀,明殊!你们真是好样的!”
爽朗的声音突然从门外窜进来,将这一片沉浸于魔咒一般的宁静如琉璃般击碎。明殊和顾昀分开,二人便见到了昭王那有如雷殛一样张目结舌的一脸混乱。
“你们……你们……”
明殊呻~吟了一声,满面通红地被顾昀挡在了身后。
“王爷,没人告诉你进来之前要先支会一声吗?”
宇文泰怔怔地愣了半晌,失魂落魄地竟然真转身出去,然后在外头叫了一声:“我能进来了吗?”
“请!”
然后宇文泰梦游一样地再次进来,突然大叫了一声:“顾昀,明殊,你们在搞什么鬼?!”
明殊觉得自己是没脸见人了,顾昀却是大大方方地对他说:“如王爷所见,就是这么回事!”
“顾昀,你过来!”宇文泰咬牙切齿拎着顾昀的衣襟将人拖到一边,低声说:“你疯了吗?他是个男人。之前只是嘴上说说倒也就罢了,现在来真的……你想过你们以后要怎么办?”
顾昀将他的手挥开,掸了掸衣襟道:“这又如何?我与她本就是两~情~相~悦,自然以后都是要在一起的。”
宇文泰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姑姑不会同意的。”
“我会让她同意的。”
“姑姑就算再疼你,也不可能看着你走这么条歪道儿。你与他,谁能给顾家生个孩子?你,还是他?”宇文泰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当初你是怎么劝的我?你自己都忘了不成?”
“我与王爷自是不同的。”
“呸,不同个屁!”宇文泰心里烦躁之极,当初对明殊动心,明明是他在前头的啊!
“若你真的对他好,就快点分开。安阳姑姑虽然疼你,但顾家如今只有你这么一根血脉,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顾家的根在你手上断了的。她不能拿你怎么样,还不能对明殊做点什么吗?到时候你别后悔莫及。”
宇文泰知道顾昀的脾气,这人就是属驴的,又硬又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对顾昀能起多大作用。只是顾昀是他兄弟,明殊也是他兄弟,明知不可为之事,他总不能看着他们彼此毁了对方。
“明殊,你过来!”宇文泰指着明殊,脸色铁青,“以后你跟着本王。”
“可是……”
“没有可是!”昭王殿下怒了,“本王这就下令,你从云州军调出,调至昭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