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的事儿?是谁捅上来的?又怎么会告到皇后这儿?
一忽儿又想到,这事情一旦败露,卫家自然不可能有好下场,她们这些卫家的家仆也都别想逃过去。祖父,父母,兄弟姐妹,就算不会陪着一起掉脑袋,也会再次发卖做苦役,做劣奴,生不如死。更重要的是,世子怎么办?这样的丑闻传出来,母亲是害了真正的皇家玉叶顶替冒名的赝品,世子还有活路吗,还能有锦衣玉食的未来吗?
她可以不要命,但那孩子不能有事!
红袖咬紧了牙,一个字不说。审了大半夜,她居然铁了心再不开口。
唯一的回应只有四个字:“奴婢不知。”
之后的审问,皇后并不在场,她如今是有双身子的人,受不得熬夜的辛苦,只剩下几个严厉的嬷嬷,几乎是用尽了手段,轮番地问讯。也就是红袖意志够坚强,换个人或许早就崩溃了。
她是舍得出命的人。当初若不是卫明兰将世子交给她,让她重新看到了一点希望,抓到了一线光明,她或许早就心灰意冷郁郁而终,连多喘口气都觉得痛苦。如今为了这个孩子,她再度咬紧了牙,绷紧了弦。她的忠诚并非为卫明兰,更不是为了卫家,而是为了那个什么也不懂,只会对她笑,对她有着无尽依赖的暖暖的小孩子。
直到天明时,负责审问的女官来向皇后覆命,颇觉为难。
“这丫头生就一张铁嘴,怎么也撬不开,奴婢无能。”
“不怪你们,这丫头看着就长了一身倔骨头。”皇后只挽了个素髻,慢条斯理地用粥,“宜王世子怎么样了?”
“那孩子睡的倒安稳,只是刚刚醒了没找着人,这会子正哭呢。”
“哭的好。”皇后笑了起来。
煎熬了整整一夜,红袖精神萎靡地瘫在地上。宫里的讯问并不血腥,但问的手段比直接用刑还令人受不了。经过一夜的折磨,身体原本就不怎么好的红袖头发蓬乱,目光呆滞,形容枯槁,看起来竟像是奄奄一息了一样。
这时一阵婴儿哭声传来,她身体一动,再一动,随后猛地抬起头来叫了一声:“宝儿!”
这时屋外的哭声更大了,撕心裂肺一般。
红袖拼命挣扎着冲到门口,屋门被人从外面锁着,怎么拉也拉不开。那哭声近在咫尺却又似远在天涯,再坚硬的心也受不得这个,何况是被折磨了整整一夜濒临崩溃的她?
“只要你说实话,本宫可以保证,你和他都能安然地过完下半辈子。”
远在宜王府的卫明兰,并不知道这一夜在昭阳宫里发生的事。按捺着内心的不安,她找人给敬国公府送信,敲定了第二日接卫明蕊上门的时辰,又安排好府里的杂事,这才歇下。
到了早上,一乘粉色的小轿悄无声息地从宜王府侧门抬了进去,同时抬进去的还有三十二抬敬国公府送的陪嫁。
敬国公世子没有出现,陪着卫明蕊的,是世子夫人,她的继母兼小~姨。
坐在粉饰一新的屋子里,世子夫人拉着继女的手,不住地抹泪:“总是委屈了你。”
卫明蕊拿着扇子半遮着脸,表情淡漠。她进宜王府,不是正妃,也不是侧妃,而是个不能上玉牒的姨娘,是个妾。这与当初宜王妃和唐国夫人承诺的有出入。只是唐国夫人一脸为难地向她们表示,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还话里话外拿当初她在云州的所做所为惹怒了皇后为由,让她们说不出半个字来。
可是这时候想反悔却也不成了,宜王妃已经禀明了皇后,将一切做实,狠狠地扇了敬国公府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他们有苦难言。
谁叫宜王妃就是从敬国公府出去的呢?
谁会知道这个当初看着柔顺温婉,聪明和善的女儿会变成这样一个翻脸无情的白眼儿狼?
敬国公世子是不肯送女儿给宜王做姨娘的,这说出去太难听了,堂堂国公府的嫡出小姐,给人做了妾!哪怕是侧妃呢?上了皇家玉牒,也是个有体面的事。可现在这样……
可偏偏卫明蕊铁了心,就算只是过去做姨娘,她也要进宜王府。
“不委屈的,娘。”卫明蕊移开遮面的团扇,苍白的面颊被厚厚的脂粉遮盖,一双眼睛亮得吓人,“您有什么可担心的?论容貌,论才学,我哪点比不上她?出身算得了什么?”她冷笑一声,“不过是个父母皆亡,只留个虚名儿的空架子,对王爷能有什么助力?更别说她生产伤了身子,整日病歪歪的,哪个男人能喜欢能长情?”
“嘘!”世子夫人吓得连忙捂她的嘴,“你又混说,这儿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