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搜寻?定是有人逃了出去。”
太后此时哑着嗓子道:“不就是那个叫陈忠的孩子吗?”
皇后摇了摇头说:“那不过是个外乡来的,时间也并不久,庄子上未必便知道有这么一对母子在。便是,他们也不用担心。这样的人,说话谁会信?他又能去说给谁听?能让卫家如此重视,派人在庄子边上守了数月,必定是十分重要的存在。或是卫明珠身边伺候的大丫鬟,或是庄子上的管事……又或者,就是卫明珠本人!”
太后眼睛一亮,整个人都似有了生气,突然一把抓~住儿媳妇的手腕,连声道:“正是,正是!哀家上回不就是说过?那个宣威将军!就是那个救过阿泰的少年,他身上就有那孩子的胎记,长的也像极了阳羡,真的像,真的像啊!”说着她又哭了起来,“一定是上天垂怜,不忍心阳羡和驸马含冤受屈之后,连点骨血都存不住,才让她逃了出来。”太后越想越觉的就是这么回事,“卫家一定有人在追杀她,她才不得以改扮成男装,一直逃到毗邻的中山郡,让她投身到了顾昀的身边!”
皇后原先还觉得不可能,只是这一桩桩一件件太过离奇,现下倒也不那么执着,世事难料,谁说不可能之事便不会存于世间呢?
“妾身也觉得那孩子身上有薛驸马的影子,只是母后,卫明珠是在庄子上长大的,卫家一心要将她从世人眼前隔绝,又怎会请人教授她武功?且自中山到京城,又在军中数年,她如何以一女子之身瞒过那么多男儿?这里头疑问太多。”
皇帝握紧了双拳,再次想起明殊那双与薛靖当年几乎一般无二的眸子:“若真的是她,朕,一定要好好补偿。”
“陛下,若真的是她,宣威将军就是欺君之罪。”皇后眼睛发涩,鼻子发酸,只要一想到那个清俊的,神采飞扬的少年有可能就是死里逃生,吃尽千辛万苦的卫明珠,她就觉得心头沉重。
“欺什么君?”皇帝一挥手,“真正欺君的是敬国公府。她一个女孩子,为了保命不得不忍辱负重,又立下过累累战功,只论功,不追过!”
“陛下圣明。”皇后点头道,“宣威将军若听到圣言,纵使他不是卫明珠,也必定感激圣恩浩荡。”
“一定是,她一定就是!”皇帝还没说什么,太后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哀家心有所感,那孩子一定就是。怪道哀家一见到他就喜欢,就心疼,就想把他捧到手心里那么疼。就算是阿泰在,也没让哀家这么喜欢过。”
好吧,怎么说着说着又扯到昭王头上去了?
“眼下,问旁人都不得法,还是直接问宣威将军。”皇后想了想道,“不如将人先找个由头招入宫中,咱们想法子验了他的身。若真是女儿身,那这身份便跑不掉,有太后,有皇上替她作主,想来她有什么冤屈自然可以直接说出来。若宣威将军确实是男儿身,咱们也要派稳妥可靠的人直下真定府,挖地三尺也要将当年真~相给挖出来。总不能叫皇家被个小小的敬国公府给白戏弄了。”
太后直点头。
“正巧了,宜王妃带着宜王世子还在京中,就此着人看管起来,必不能叫她跑了!还有敬国公府!”太后直咬牙,“也得叫人盯着些。”
“正是,母后您请放宽心。真的假不了,假的逃不掉,如今咱们有了线索,只待查证,一定能还阳羡姐姐一个公道。”皇后宽慰道。
母子婆媳三人秘密说了许久的话,这才散开。
皇后这才回昭阳殿,便听宫人来报,说是宜王妃求见。皇后冷笑一声:“她来做什么?”
本想不见,心里却又窝了一团火,皇后想了又想,还是点了头。
过了午,宜王妃果然来了,还带着宜王世子,来给皇后请安。
皇后此时见着卫明兰,见她气色较之前好了许多,人也不是那么枯黄干瘦,腮上渐丰,恢复了几分初见时的明媚娇妍。
“母后您身体好些了没有?”卫明兰见皇后虽然脸上淡淡的,但神色还算好。皇后这胎怀~孕的反应很重,前些日子连喝水都要吐,宫中事务大半撒手,由贤妃和慧妃共同打理。贵妃多年宠贯六宫,原本按照品级位份,当是贵妃协理六宫才是,不知道为什么,皇后竟然将后宫权柄分出去给了默默无闻的贤妃和慧妃,生生将贵妃抛开了。
“没什么,好多了。”皇后不咸不淡地道:“倒是你,不在府里好好儿养着,怎么有闲来瞧本宫了?”
卫明兰脸上陪着笑:“早上听说母后身子不适,免了各宫请安,所以想着进宫来看看您。宜王离京,不能在母后跟前尽孝,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