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眼的些微笑意:“没什么,不过是跟他挑明了说。”
宇文泰手一紧,一双眼睛狼一样地瞪着他:“说什么?”
“说,我心悦他,希望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
昭王殿下~身子一晃,险些从马背上倒栽下去,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惊慌震骇和不可置信。
“你!你!你!”
“我怎么?”顾昀轻笑了一声,将昭王还扳着他的马鞍的手指拨开,轻轻一抽身下坐骑,“我心里有他,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知道?我知道个屁!
昭王一口血险险要喷出来。
当年若不是这个王八蛋日夜开导,他也不会将自己年轻躁动的心那么轻易地从明殊身上撤下来。
敢情是这坏到流脓的混蛋不动声色地除掉了他这么一个刚刚萌芽的情敌,自己麻溜地亲身上了。
“喂!顾昀!你给我停下!”昭王殿下回神过来,紧抽马鞭,气势汹汹地怀着天快塌下来的悲壮戚惶外加不安嫉妒追了上去。
鸡飞狗跳之后,大地上落下昏黄的余晖,那些喧闹早就消散了个干净,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顾昀等人重返云州后不到一个月,青州边境好几处关隘果然受到了攻击,只是闻怀瑾此人作战一向强硬,很快便将一切扫平。苍岚山下的北戎部族也并没有因此而有散去的迹像,反而越聚越多。
两下里顿时箭拔弩张。闻怀瑾一面派人给云州守军传递消息,另一方面也传令各边境,将附近村民百姓撤离战线,聚拢到后方来。
同时青州与云州抓紧了战备,开始调拨粮草。
只是不知为了什么,这次粮草军械的调配极为不顺,不是这里出故障,就是那边生事端,气的昭王在府里连掀了两回桌子。
倒是不久之后,由七星阁传来消息,证实在苍岚山下集结的确实是北戎靠东南各部的部族。受了北戎汗王也速失里之命,被逼着南迁到苍岚山一带待命。
北戎刚经内乱,又历严寒,部族的存粮不足,人困马乏,心惊胆战,其中并没有多少人有一战之心。
就算知道越过苍岚山,南边的大盛境内有充足的粮食草料和柔软的棉绸茶铁,他们也未必肯冒风险越境打劫。毕竟北戎在青云二州这两年都没得着什么好。
青州的闻怀瑾手足俱残,已不能提~枪跃马,但不知是否因此,他身上戾气益发重了,杀伐屠戮毫不容情。而云州地广人稀,兵精将足,主帅顾昀虽然年纪很轻,但身手不凡,青州一役中,阵斩西凉主帅时甚至只用了一合之力,他手底下还有一个同样年轻的杀神,杀了摘星楼十几个顶尖的高手。云州更有盛朝皇帝的儿子亲自坐镇,比青州那块硬骨头还要难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速失里派出手下强兵将他们驱赶到苍岚山一带,做出一副要南侵的样子,但又不动声色,只是意思意思地攻了攻几个小卫所,青州军一到,便又将人撤了回来,连一触的机会也不给对方。
这不像是要南侵,倒有点像是无声地叫板和威胁。
他在后头如驱牛羊一样将别的部族的人顶在前头,然后抱着臂膀冷眼看着两方对峙,大眼瞪着小眼。
他这是想干什么?
人人都知道也速失里不怀好意,但没人能猜得出他现在在想什么。
只是兵部一再拖延粮草军备的事惹恼了昭王,他一状告到了皇帝陛下那里。刚刚平静下来的京城又被掀起了波澜。
调拨粮草军备本是户部与兵部协调的事儿,其实军饷粮草拖一拖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常事儿。这里头有哪一方打点不到位,卡一卡,停一停,便能拖上一拖。武将再怎么厉害牛逼,也是要吃喝拉撒的,被人卡着,还卡的有理有据,憋得你有气也没地方吐这是文臣惯用的本事和手段,谁也寻不出个具体的错处来。
只可惜,这回他们卡的并不是一般的武将,而是从来不拿规矩当路标的昭王,他们或许出发点只是为了昭王殿下的看重,或是留个人情,或是要点好处,只是还没等他们开口表示,性格火爆的昭王已经将那块遮羞布一把扯了,将大家都明白,大家都藏着掖着的事儿直接摊到了日头底下。
不给任何人留半点情面。
皇帝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采用息事宁人的态度,打一头压一头地将这事轻轻拿起,再轻轻放下,而是以雷霆之力直接抄了户部兵部几个主事大员的家,并将他们府中搜出来的珍宝字画铺放在勤政殿,由内监们领着文武大臣参观。
金玉珠宝堆满了半个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