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父皇母后心里,也觉得对薛氏亏欠甚多。只是当年这是先皇定下的铁案,虽然父皇有意平~反,但要顾虑到先帝的名声,反也不能明着平,只能先将薛靖与北戎勾结的罪名模糊了,将当年的事都推给北戎西狄等国行的反间之计。可是对于薛靖本人和被解散的定北军,被杀害的定北军将领们都没有个正式的说法,更没有昭告天下洗去他们身上的污名。
父皇母后对薛家的愧疚宇文泰能感受得出来,这位表妹他在宫中家宴上见过几回,倒也称得上温婉娴静。只是可能是因为自幼养于闺阁,被卫家保护得太好,周身上下全是京中那些娇弱小娘子,风一吹就倒的气派,倒是一点将门之气也没有了。若是这位三嫂牵线,为于她有恩的卫家说亲,说不得父母真会心肠一软就将他给卖了呢。
这可不行!
他宇文泰的妻子,怎么可以随便就定下来?就算父母想偿还对薛家的亏欠,也不能拿儿子的后半辈子来做交易。
“人在哪里?带来,我要问话。”宇文泰想到就做,不论如何,先将事情问清楚,才好有下一步的应对。
“哎,他们就在下官府衙里,不远不远,下官这就亲自将他们带过来。”窦庸乐颠颠地跑了。
“殿下先别急。”叶榛说,“说不定是下人胡乱说的。殿下的亲事何等重要,就算皇上要为您指婚,也一定会先来信提醒,不会这么草率决定的。”
再说了,还扯上了顾昀,这更加不可能了。
谁都知道顾昀是安阳长公主的眼珠子,命~根子。虽然顾昀不是安阳长公主亲生,是过继来的嗣子,但这些年下来,安阳长公主的护短也是京中名闻遐迩的。自顾昀来云州,长公主的家书就没断过,里头夹带着的那些画轴是做什么的,叶榛可是心知肚明。没可能安阳长公主会先斩后奏,私下里帮顾昀定了亲事,还让准媳妇找上门来。
这不是贵戚之家的作派和规矩。
顾昀想了想,对宇文泰说:“殿下~身份贵重,此事不如交给我来办,我先问清楚事情原委,您再出面。卫家来的人里我看着倒好似有个能讲清道理的人,我先见他。至于那些女眷……府里也没个主事的女主人,你我皆是男子,不方便见,那便不见吧。”
宇文泰点点头:“依你。”
不多时,窦庸果然将人给带了来。
他也是个心思细腻的,知道昭王府里没有女主人,不好接待女眷,便先派人将自己的夫人请来,先将卫家来的两位小姐请到偏殿用茶,自己带着卫明渊来见昭王。
进了书房,却见昭王不见人影,书案后有一美青年端坐着正在看舆图。
窦庸知道这书案后坐着的是谁,可卫明渊从未见过昭王,哪里知道底细!见一个弱冠青年衣锦挂玉坐在案后,便想当然地以为这位就是昭王宇文泰了,不等窦庸介绍,已拜倒在地,行了大礼。
“小生卫临渊,见过昭王,王爷千岁!”
窦庸咳了两声,见顾昀头都没抬,心说:“你装,你装,你再装!”
过了一会儿,卫明渊心情忐忑之中,才听着案后的青年开了口:“你先起来,我不是昭王殿下,你认错人了。”
卫明渊:“……”那您安之若素地接受我的跪拜……还这么久不出声……
“卫公子不用多礼,起来说话。我正在看北疆舆图,一时忘情,请勿见怪。”
“是是。”不管他是谁,能堂而皇之坐在昭王的书房里,肯定不是个一般的人物。卫明渊定了定神,站起来略掸了掸衣脚,坐在窦庸的下首,这才有空抬起头细细端详那案几后的青年。
这一眼看过去,卫明渊心头猛的一跳,被顾昀出色的容貌震到,险些失语。好在他心情坚定,失态只是一时之事,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再想想京中对几位名公子的传言,对这案后青年的身份,很快便有了判断。
“久闻庆平侯风采过人,今日一见,果然诚不欺我。”这句话卫明渊说得特别诚心。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谁有顾昀这样令人惊艳的风采。身为男子,容貌殊丽,却绝没有女态,而是英气勃发,如烈日刚阳,令人见而自惭形陋。
往常或还不觉得,今日见了真容,便真心觉得自己那位堂~妹配不上这位声名赫赫的庆平侯了。何况在城门前的那一幕又被顾昀看到,那一鞭的威风下去,卫明渊对他的个性已略有明白。大伯一家的念头十之八、九是不能成的。
说实话,卫明渊本就对大伯一家的行~事不看好不赞同,但好歹也护送了堂~妹们走了一路,这么多天下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