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宫女不忍的看着他,父皇甚至吝于施舍他一个余光。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很多东西还是不曾改变。
在父皇心中,他们这些弟兄都不过是二哥的垫脚石。
是啊,能将混乱不堪的天启治理得如此井井有条,父皇又怎会是一个昏庸之人?
恐怕从一开始,他就将他们这些跳梁小丑的把戏看在眼里,只是一直隐忍不发,引导二哥去解决他们。
父皇喜欢的,自始至终就只有二哥;他心目中的太子,也只有二哥一个人选。
二哥要做的,只是在父皇的协助下,成长为父皇心目中合适的接班人。
这一刻,欧阳钊想了很多,想得越多,他的神色就越发苍凉。
连玥抿了抿唇,对欧阳钊越发同情。
她虽然觉得诚和帝的做法太有失偏颇,但事已至此,她也无法再说什么。
有的时候,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心疼了?”欧阳铎忽然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轻声问。
连玥睫毛微颤,已经泄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如果……”她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如果欧阳钊是太子,如果他受到了公平的对待,他会不会不是这个样子?”
欧阳铎摇头:“我无法想象你假设的如果,如果我是五弟,我只要当个闲散王爷,身边有你,足矣。”
连玥方才的心情忍不住有些沉重,这会听到欧阳铎这么说,唇角却又忍不住的微微上扬:“你从哪学来的甜言蜜语?”
“甜言蜜语?”欧阳铎表情有些疑惑,“没有从哪学,只是想这么对你说,就对你说了。”
连玥表情凝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欧阳铎是从哪学来的这些情话?
不是刻意为之,却比刻意为之还要撩人。
气氛沉重,连玥站在欧阳铎身边,却是前所未有的心安。
欧阳钊也不需要他们担心,只见他几分钟前还瘫软的坐在地上,这会却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神变得坚定,却也异常冷酷。
“你们不能杀我。”
几人不语,想看他接着怎么说。
欧阳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终于想到了自己的底牌。
“庆城在我手上。”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连玥、欧阳铎和诚和帝的脸,想从他们眼中看到震惊的目光。
但他失算了。
这三人淡定如初。
欧阳钊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心底划过了一抹慌乱,道:“难道你们不担心庆城吗?可怜庆城还以为你们会救她,结果她心心念念的亲人不过如此,根本没有把她的死活放在心上。”
“你利用元秀来对付兰章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吗?”连玥出其不意。
欧阳钊愣了愣,惊讶的脱口而出,声音不自觉的变得有些尖锐:“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他们应该不知道才对!
连玥嗤笑:“欧阳钊,你真以为自己能够瞒天过海吗?有句话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道你没有听过这句话吗?”
欧阳钊的脑子转得飞快,但这一刻他却完全懵了、
看他似乎还不明白,连玥好心解释:“叶吾秀,是你一直安插在太子府里的棋子吧?”
欧阳铎面容冷峻。
原本知道叶吾秀是欧阳钊安插在太子府里的棋子时,他还不愿相信。
毕竟叶吾秀是个很有才华的青年,如果悉加培养,留为己用,一定能够发挥他的作用。
但很可惜,叶吾秀是棋子,除非他愿意弃暗投明,否则欧阳铎只能将叶吾秀处理掉。
诚和帝挑了挑眉,很感兴趣的看着连玥。
连玥接着缓缓道:“元秀曾经和我说过一件事。”
她们曾经在兰章诞辰那日去过西坊,后来她们被人群冲散,崔元秀险些跌倒,是叶吾秀及时出现帮了她。
崔元秀对叶吾秀一见倾心,但她还是有些顾虑的。
毕竟两人身份有差,所以她便求助连玥,希望连玥可以帮忙想想办法。
说连玥警惕也罢,太过敏感也罢,总之她就是从这件看似没什么的小事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所以她暗中让齐程去调查叶吾秀。
“叶吾秀曾经是个一贫如洗的穷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叶吾秀除了读书就什么都不会,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