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随便写写。~嗖-搜\晓¢税.枉* ,埂¨欣`醉*筷*”
顾清让那风轻云淡的回应,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李清照。
累了,毁灭吧!
这一刻,她脑海里只剩下这几个字。
想她李清照,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古诗,七岁通读西书五经,八岁熟读诗词歌赋,诗文流传于亲友之间,颇得赞誉。
她曾自负,论学识才情,京城同龄男儿中少有能与自己比肩者,便是那些成名己久的大儒名士,对她的诗词文章也多有认可。
可今天就在这个普通的小院里,在这个孔武有力的男子面前,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井底之蛙见明月,什么叫一粒蚍蜉撼见青天!
别人为求一字,推敲数月乃至经年,方得一二佳句。
他倒好,“随便写写”便是足以流传千古的名篇。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型选手吗?
真是让人连嫉妒都生不起来,只剩下仰望和绝望。
李清照感觉自己过去十几年建立起来的文学自信,在这一刻被冲击得七零八落,碎了一地。她甚至有些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喝多了假酒,产生了幻觉。
“小娘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可是哪里不舒服?你可别吓我啊!”
旁边的燕儿见自家小姐突然间面色发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扶住她,焦急地问询。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莫不是这酒后劲太大,小娘子又要发酒疯?
“唔……我无妨。”李清照被燕儿的声音唤回神,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她定了定神,目光再次落回到手中那个刻着“对影成三人”的竹筒上,指尖摩挲着那光滑的竹面和深刻的字迹,眼神复杂,有震撼,有钦佩,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她抬起头,看向顾清让,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但语气却尽量恢复了平静:“顾郎君……当真是才情无双,惊世骇俗。小妹今日方知何谓‘高山仰止’。”
这句赞叹发自肺腑,再无半点客套。
她顿了顿,将心中的那个疑问问了出来:“不过,小妹却是不解,如此千古佳句,为何要刻在竹筒之上?”
顾清让看着她那副纠结的模样,不由得又笑了。-x_i/n^r′c*y_.^c-o¨m′
他拿起一个空白的竹筒,在手中抛了抛,带着几分神秘的笑容解释道:“李才姝有所不知,这叫物尽其用。”
“顾郎君别喊我李才姝了,在你面前,我实在当不得‘才姝’二字,顾郎君今后唤我‘妹妹’便可。”
此时的女子闺名不能轻易示人,李清照又出身于官宦之家,通常来说,只有通家之好或总角之交才能以“妹妹”称呼相熟女子。
如今他让顾清让这么称呼自己,算是初步认可了顾清让这个朋友。
“呵呵,李才姝太谦虚了!那好,李家妹妹,今后你也别喊我顾郎君了,喊我‘让哥儿’就行。”顾清让笑着点点头。
他凑近一步,压低了些声音继续刚才的话题:“这是在下昨日才琢磨出来的一个新点子。等这款‘伯牙绝弦’量产后,就用这种刻了诗句的竹筒来装酒售卖,目标嘛,自然是那些自诩风雅的读书人!”
“用竹筒装酒卖?”李清照微微一怔,随即就明白了顾清让的用意,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几分。
她虽然未参与过商业运作,但出身官宦世家,耳濡目染之下,对世事人情并非一无所知,她太清楚读书人的心态了。
大颂经济繁荣,汴京更是富庶之地,但即便如此,能日日沽饮好酒的,终究是少数。
寻常百姓能喝上几口自家酿的浑浊米酒,或是街边酒肆里掺了水的淡酒解解馋,己算不错。
而对于读书人,尤其是那些自视甚高的文人士子来说,喝酒从来不仅仅是为了买醉。他们喝的是格调,是意境,是身份的象征。
廉价的浊酒?那是万万不肯沾唇的,有跌身份。他们宁可在家中喝几杯清茶,也不会去碰那些“俗物”。
顾清让的策略,简首是精准地切入了这群人的痛点!
先用那口感独特、价格相对亲民的“春日桃桃”打开市场,吸引普通酒客和初尝者,建立“须尽欢”的品牌知名度。
然后再推出这款品质更高、名字更雅、包装更具匠心的升级版。¨零?点\看¨书/ !蕪!错¢内?容+!
这竹筒打磨光滑后,刻有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