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从心脏处传来,她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
“呃啊……”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从她喉咙深处溢出,她单膝跪倒在地,将短剑狠狠地插进身前的冻土之中,才勉强没有彻底倒下。
几乎在卡琳接近的同一时间,那股突如其来的波动也席卷了洞外的所有人。费舍尔发出一声闷哼,两行鲜血顺着他的鼻孔流淌下来。伊利丝也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控制着老维的手臂下意识地松懈了片刻。
而老维,这个全场唯一对这种精神冲击有所准备的人,虽然同样痛苦地抱着头,吐着血,但他离得最远,恢复得也相对最快。,E/Z¢晓-说/枉· _唔!错*内+容+
他看到卡琳跪倒在地,看到伊利丝和费舍尔自顾不暇。
这不是他策划的机会,而是这片该死的土地“恩赐”给他的、唯一的机会。
老维发出一声混合了真实痛苦和夸张恐惧的惨叫,那声音凄厉得仿佛灵魂都被撕裂了。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顺着脚下因能量冲击而变得松动的地面,用一种极其逼真的被无形力量猛地推开的姿态,身体作势向后仰去,倒向他之前就观察好的,杂物较少的方向。
他藏在衣物下的手猛地一攥,一股温热的液体冲破薄袋,瞬间浸透了内衬。在他身体故意撞上山坡边缘一块岩石时,暗红色的血浆“噗”地一声,从他背后迸射出来,几道刺眼的血痕顺着冰冷的岩壁滑落,留下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救……命……”
他最后挤出两个字,整个身体便像一个失去提线的木偶,无力地从不稳定的山坡边缘滚落下去,最终消失在下方那片被浓雾彻底笼罩、深不见底的峡谷之中。他的身影消失得如此之快,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那声绝望的呼救,在死寂的山谷中回荡了片刻,便被浓雾彻底吞噬。
与此同时,拾荒者的营地,早已被另一股力量所席卷。
阿姆瑞齐镇长骑在马上,冷漠地看着眼前这片狼藉。他甚至没有下马,只是用马鞭的末梢,不耐烦地拨开一个冲到他马前、试图禀报什么的镇卫队头目。
营地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些带不走的破烂和未来得及熄灭的篝火,散发着食物腐烂和劣质麦酒混合的酸臭。
“大人,搜查过了,除了找到一些零散的赃物,什么都没有。”省兵领队巴赫策马来到他身边,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阿姆瑞奇的脸颊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计划完全失控,两个最重要的目标都消失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所有可能存在的痕迹都彻底抹去。
“烧了。”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冰冷刺骨,“把这里烧得一干二净,别留下一片能让人翻出东西的破布!”
省兵们面无表情地执行了命令。他们将火把扔进那些用兽皮和烂木头搭建的窝棚,干燥的材料遇到火焰,瞬间便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火伴随着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将整个营地都吞噬在一片火海之中。
阿姆瑞奇看着那冲天的火光,眼中却再也没有来之前的得意神色,反而充满了对局势失控的烦躁和不安。老维一定早就把所有对他不利的东西都带走了。
“您的下一步计划呢?镇长大人”巴赫问道。
“先回镇里吧,既然匪首不在,我们得回去,防止调虎离山。”
回到卡琳这里。
那场突如其来的异象波动,来得快,去得也快,或许因为这并非本体,只是碎块的原因。当卡琳强忍着剧痛和幻觉的负面影响,在闻讯赶来同样摇摇晃晃的伊利丝的搀扶下重新站稳时,世界又恢复了那片诡异的宁静。
“多克呢?!”格里夫从另一侧的警戒点冲了过来,沉声问道。
伊利丝和费舍尔冲到山坡边缘,向下望去。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峡谷,翻滚的浓雾像沸腾的灰色牛奶,将一切都遮蔽得严严实实。她们能看到的,只有老维滚落路径上那条触目惊心的拖拽痕迹、斑驳的血迹,以及几缕被岩石刮破的、挂在灌木上的破旧布条。
“队长!”赛提的身影从高空急速俯冲下来,落在他们身边,神色凝重地报告:“下面全是雾,地形太复杂,根本看不到底。我盘旋了几圈,没有任何发现,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卡琳看着下方的深谷,脸色阴沉如水。在这种地方,一个受了伤的普通人,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人证,就这么在她们眼前,被这片该死的地方“吞噬”了。
一阵强烈的无力感和遗憾涌上心头。但紧接着,刚刚亲身体验到的那股强烈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