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储藏室。/衫-巴\看^书/蛧_ ~已·发\布!醉·鑫?璋,踕\
奥菲斯的话就像最终的判词,将空气彻底冻结。死一般的寂静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比外面世界的崩毁更加令人窒息。
亚德里安感到一阵眩晕,他无法理解奥菲斯话语中的含义,更无法接受这背后隐藏的逻辑。他向前一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领主大人…您…您是什么意思?彻底终结?难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神…神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
他的话语在奥菲斯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奥菲斯没有回应他,那双浑浊的、几乎被黑泥覆盖的眼睛,艰难地、却异常坚定地转向了艾丹。
“艾丹…”奥菲斯的声音再次响起,嘶哑而破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属于一位领主,向他最忠诚的属下下达的最后命令,“我最忠诚的骑士…”
艾丹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发出咯吱声。他知道接下来要听到什么,他的内心在疯狂地尖叫、抗拒。
“他们下不了手,但你,必须做。”奥菲斯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撕裂他残存的灵魂,“誓言之甲…它因我而生…因我而扭曲…只要我这副躯壳还在…它就永远不会真正消散…只会…只会继续杀戮…继续…污染…”
他停顿了一下,胸口剧烈起伏,似乎在积蓄力量。“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它…重新回到我身上…”
艾丹猛地摇头,后退了一步,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碎石簌簌落下。他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用眼神恳求,用肢体抗拒。不…领主大人…我不能…我怎么能…
“听着…艾丹…”奥菲斯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仿佛时间所剩无几,“它现在…因为我的痛苦…变得狂暴…但它…它仍然是誓言之甲…仍然…与我的灵魂相连…我能…我能用最后的…力量,强行…将它拉回来…让它重新…附着在我身上…”
他似乎用尽了残存的、属于“人”的意志,将那个残酷的方案,一个字一个字地挤了出来。
“然后…”那几乎无法辨认的、浑浊的目光,艰难地转向了站在阴影中的骑士,“用你的剑…从…我家族的徽记那里…”
“贯穿…我和它…”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凿子,狠狠敲在艾丹的心脏上。
“不…”亚德里安第一个失声叫了出来,声音因震惊而变调,“奥菲斯大人!这太…这怎么可以!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没有选择了,牧师,它在来的路上。”奥菲斯的声音打断了他,带着一种近乎解脱的疲惫,
“…让一切‘干净’地结束吧,我和它…”
艾丹,他站在那里,像被闪电击中。他的脸因为极度的痛苦和抗拒而扭曲,嘴唇微动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他无法想象,自己最崇敬的领主,竟然会要求他做这样的事情。杀死他?以这种方式?
他听着那曾经无比熟悉、如今却从如此恐怖形态中发出的声音,说着如此骇人听闻的计划,大脑一片空白。¨兰·兰*雯+茓\ ′毋^错_内/容/他只是下意识地摇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石墙。
“不…领主大人…”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我不能…我发过誓要保护您…我怎么能…,我不怕死,请…请命令我做任何事…去送死…去对抗怪物…但…但不是这个…求您了…”。
“艾丹。”奥菲斯的声音里没有任何责备,只有一种沉重的、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军令如山。”
这几个字,如烧红的烙铁,烫在艾丹的灵魂上。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痛苦和哀求。
本以为这已经足够残忍,但奥菲斯接下来的话,彻底粉碎了他最后一点侥幸。
奥菲斯的声音低沉下去,“我现在这样…它回不来…也穿不上…”
他那仅存的、依稀能看出是头颅的部分微微转动,示意着自己那扭曲、增生、早已失去人形的躯体。
“艾丹…你必须…帮我…”
“砍掉…那些多不属于‘人’的部分…”
“让我死的更像人一点吧”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艾丹脑中炸开。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因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而急剧收缩。砍掉…领主大人的身体?把他…像处理木头一样…修整?
“不!!!”艾丹发出一声凄厉的、完全不像他自己的尖叫,他猛地转身,似乎想要逃离这个地狱般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