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怜分教会,地下大厅。如雯罔 已发布罪歆彰结
冰冷的金属升降梯缓缓停靠在地下深处,佩里尔执事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执事袍,缓缓进入这片被他亲手封存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霉味和淡淡的铁锈气息,穹顶晶石散发出的惨白光芒,将他的影子拉的扭曲。
他没有点燃火把,凭借着对黑暗的熟悉,径直走向通道的尽头。脚下的石砖依旧冰冷坚硬,两侧石壁上的古老雕文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诉说着被遗忘的历史。
当佩里尔踏入那空旷的大厅时,脚步微微一顿,他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空气中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并非属于这里的气息,地面上,几道崭新的、深刻的划痕破坏了石砖的平整,角落里,似乎还散落着几片不属于这里的黑色布料碎片。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有人来过这里,并且……与守卫发生了战斗。佩里尔的目光扫过大厅中央那堆散落的黑色盔甲部件,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被遗弃的废铁,但佩里尔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沉寂。没有特定的指令,那沉睡的“守卫”便不会苏醒。这是他与奥菲斯之间,仅存的、脆弱的默契,亦或是教会秘法设下的最后保险。
会是谁?纳罪教的余孽?还是…来自西方的窥探者?竟然能从“它”的手下逃脱?还是已经被黑雾吸收了?
佩里尔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便被更紧迫的思绪所取代。兽潮已经兵临城下,领主城的安危悬于一线,彻查此事固然重要,但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动声色地走到石门前,他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石门后他那被囚禁的老友身上。
“奥菲斯?”佩里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试图穿透厚重的石门,唤醒里面沉睡的意识。
回应他的,是铁索摩擦声,以及一阵模糊不清的、野兽般的低吼。
“是我,佩里尔。”他继续说道,语气尽量保持平静,但内心深处却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我……来看看你。”
“佩……里尔……”石门后,传来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声音,如同腐朽的风箱在艰难地喘息,“……杀……杀了我……佩里尔……”
又是这样。佩里尔疲惫地闭上眼睛。每一次来,听到的都是同样的哀求。他知道奥菲斯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那种灵魂被撕裂,血肉被扭曲的折磨,足以让任何钢铁般的意志崩溃。
佩里尔缓缓走近,脚步声在寂静的囚室中显得格外清晰。他停在距离怪物几步远的地方,看着那团扭曲腐烂的血肉,看着那依稀可见的人类轮廓,看着那些密密麻麻插入身体的管子,他的眼神复杂,充满了痛苦、愧疚,以及一丝深藏的疲惫。
“奥菲斯,我的朋友,”佩里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靠在冰冷的石门上,仿佛这样能汲取一丝力量,“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为了奥伦西亚……这是我们共同的选择,不是吗?”
“选择……值得……”奥菲斯的声音时断时续,夹杂着痛苦的呻吟,“为了……王国……值得……”他的意识似乎又陷入了混乱,开始重复着那些早已失去意义的词语。¨k`e/n`k′a*n*s+h·u′.¢c¢o^m/
佩里尔沉默地听着,心中充满了愧疚。是他,亲手将这位老友推向了深渊。他原本以为那只是履行职责,是为了王国大义,却未曾想代价会如此惨重。
“兽潮来了,奥菲斯。”佩里尔低声说道,像是在告知,又像是在自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领主城……危在旦夕。”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我准备启动防御。圣堂的仪式已经接近完成但是…”
佩里尔的声音带着一丝艰难,“光幕会分解一切靠近城墙外壁的生物……包括城外的难民。他们…必须被牺牲。”
石门后的嘶吼声似乎停顿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加疯狂的咆哮:“清理……又是清理…清理残渣,嘿嘿嘿…‘大局’……”笑声戛然而止,再次化为痛苦的呻吟和锁链的撞击声。
“我别无选择,奥菲斯!”佩里尔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痛苦,“这是保全领主城唯一的办法!奥伦西亚不能没有奥菲斯领主城!这是你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
“杀了我!!佩里尔!!你杀了我!!用我的血!!再去激活那该死的神之遗产!!!”奥菲斯的嘶吼声充满了疯狂和绝望,“我是……最后的…王室血脉!!我能……我还能……”
“你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奥菲斯!”佩里尔打断了他,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