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费尔德-傅立敏夫人恢复了平时的镇静。_4?3~k-a′n_s_h!u′._c\o¨m^她翻阅了一会儿笔记,然后才开始以较坚定的口吻说道:“关于犯罪学,我向来以专业的眼光视之。对我而言,其最大的趣味在于它本身具有巨大的戏剧潜力。不可避免的谋杀案、命中注定的受害者、对命运无意识且徒劳无功的挣扎;受命运驱使的凶犯、起源于下意识的行动、到后来全然而冷酷的了解、最后走向宿命的结局。也许是被害者和加害人都不清楚的无名动机,在促使着命运的完成。
“去除杀人动作和其恐怖的行为本身外,我一直觉得发生在人类身上的事情,就数谋杀案件最富有戏剧性了。我们所称的命运,在易卜生笔下,是某些情况在无可避免下的并置;而在艾德格·华莱士(Edgar Wallace,一八七五至一九三二,英籍推理小说家,有“惊悸之王”的美誉)笔下,则是观众情绪在顶点时,所承受之事物。
“或许在自然而然的情形下,我不但从自身职业的立场(当然绝不会无中生有地制造一些戏剧转折)来看待此案,连寻找案件真相时也是如此。?我_得*书^城! ·哽,芯`嶵¨全′总之,不管自不自然,这即是我的作法。而结论也证明了我的想法。我将这案子视为古老戏剧情境的一种,于是很快的,一切变得再清楚不过了。我提到的这种情境,在今日戏剧评论界的男士们眼中,势必会称之为‘三角关系’。
“当然了,我必须从三角关系中的一位成员开始说起,他就是尤斯特·班尼斐勒男爵。未知的另外两人中,一定有一名女性,另一个或女或男都有可能。所以我采取非常传统而正确的策略,大胆假设都是女人惹的祸。然后呢,”费尔德-傅立敏夫人非常严肃地说,“我找到她了。”
到目前为止,老实说,听众都不觉得这番叙述有何特别。甚至她那大有可为的开场白也没激起半点涟漪,因为大家觉得费尔德-傅立敏夫人只是要从指认凶手伸张正义的说词,来强调自己的女性畏怯罢了,此外,她过于修饰的词语,显然是为了此场合而背诵的,结果却削减了她原本要传达的说服力。`r¨c!y·x`s\.?c/o?m?
此时,在最后重大的线索揭晓前,她的停顿显得多余,也无法赢得屏息静待的效果。但当她继续说下去时,她那故意营造的紧张语调,却形成一股未经预演但叫人印象深刻的严肃性。
“我不认为这是个陈腐平庸的三角关系,”她对泄气的查尔斯爵士略微出言讥刺,“我从未想过班尼斐勒夫人会是凶手。直觉告诉我,这个案件之所以精巧微妙,一定是某个不寻常状况的对照反映。何况,谁说三角关系里一定包括一个先生和一个太太呢?任何三个人,只要是情势使然,都可以成为一个三角关系。造成这三角关系的原因,是环境而非这三个角色。
“查尔斯爵士已经告诉我们,这个案子使他联想到‘玛莉·拉法叶’事件,而从某些方面来看(他可能也想到了),‘玛丽·安索’事件也很神似。这的确让我想到一个案例,但不是上述那两个,而是发生在纽约的‘摩里涅斯’命案。在我看来,此案比起前述两案,似乎更相似于我们今天所讨论的案件。
“当然了,你们一定都记得那些细节。显赫的荷裔纽约人运动俱乐部主席柯尼希先生,收到一份寄到俱乐部的圣诞包裹,里头是一个小银杯及一瓶溴化矿泉水。他认为这是有人在开玩笑,于是留下包装纸以便查证是谁搞的鬼。几天后,和柯尼希先生同住一栋出租公寓的妇人抱怨头痛,柯尼希便倒了一些溴化矿泉水给她。没多久后,她却一命呜呼。由于妇人抱怨水的味道很苦,所以柯尼希也喝了一小口,结果却大病一场,但稍后痊愈了。
“到最后,一个同属这个俱乐部的会员、名叫摩里涅靳的人被逮捕受审。有太多对他不利的证据,而且他对柯尼希的怨恨是众所皆知,他还有一次欧打柯尼希的记录。尤有甚者,俱乐部里另一个叫做伯内的会员,同年稍早的时候被谋杀了,因为他吃下了一包寄到俱乐部给他的某知名品牌头痛药样品。就在柯尼希事件发生前不久,摩里涅斯娶了一各女子,伯内被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