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们犯了事,不敢回沧州。”
任骧想了想,突然对罗方和韩雷道:“咱们也去红云山庄,说不定师父还在山上。”
红云山庄的大门洞开。
一个中年妇人拎了条长凳走了出来。她将那条长凳掇在门口的青石阶上,又将裙带束束紧,然后“呛啷!”一声,从背后拔出两片柳叶刀,靠在长凳两头,这才缓缓地坐下。她眯起眼睛,望着脚下山道上那一队正在蠕动的官兵,轻蔑地笑了。
这妇人虽然鬓染秋霜,可面上的肤色依然红润,没有一丝皱纹。柳叶眉,丹凤眼,眼角微微上翘,俏媚中透着凶悍。
山路上的官兵渐渐清晰可辩,有几个爬得快的已离她不到一百步远了,不过不敢再上前,只远远地望着她。
她瞅了瞅那些官兵,慢慢地拎起右腿,架在凳子上,又将右肘支着膝盖,懒散地坐着。左手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来,自在地嗑着——一幅旁若无人的样子。
官兵越聚越多,握刀的,持枪的,拉弓的,全神戒备地站在百步之外,不敢过来。
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通鼓声,只见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跳上一块大青石,将手中的令旗一挥,口中喊道:“列队!”
那群官兵各找自己的队伍,片刻功夫便摆好了阵式,只见刀斧手手持盾牌蹲在最前面,后面是两排弓箭手,再后面是两排投枪手。井然有序地将那妇人围在中间。
弓箭的箭尖上和投枪的枪尖上在阳光下闪着点点亮光,这无数点亮光全都指向那个妇人。
司令官站在青石上,将令旗高高举起,随时准备落下。
那妇人瞥了一眼身周的官兵,用那双保养得很好的细长的手指捏起一颗瓜子,放在两排皓齿之间,轻轻咬了一下,然后红唇一抿,“噗。”那枚瓜子皮挟着风声飞向了正对着她的一名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