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永还在想:“这家伙,是在闹别扭了吗?”
头天,富永为淳子写的稿件狠狠说了她一通,大意是:“你认为这种幼稚的采访也能上报吗?”
淳子委屈地把嘴撇成了一字,一言不发。“她会哭吧?”富永竟有点期待。淳子的眼里一点泪光都没有,但也许她心里会觉得委屈得恨不得死去吧。
“咳,希望她不要起什么怪念头。”
富永开玩笑地说道,周围哄堂大笑。
那个时候还只是当作玩笑,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事情变得严重了。
中午过去了。
到了下午3点,大家终于感觉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了。
富永总编的第一感觉是:也许淳子因为头天被怒骂一顿而灰心丧气,或者是恼火,因此产生了辞职的念头。
“最近的年轻人,只要有点不满意,立即就要辞职。”富永发脾气似地说,周围的中年职员也多表示赞同。
但有几个年轻人提出了反对意见:“只有她是绝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她对这份工作抱有一种使命感。”
“嗯,使命感……”
富永怀旧似的反复玩味着这个已不太使用的词。
“但是,这个富有使命感的女人,只是被我骂了一顿就不来公司上班了,这又是怎么说的呢?”
年轻的部下忙说道。
“哎呀,所以说,受到总编批评看来不是她不来的原因。会不会有别的什么原因?”
“别的原因?”
“比如说出了什么事。”
“如果出了事,医院或是警局早就有通知了。”
“但如果掉到哪个悬崖下,可就无法知道了。”
“悬崖?到报社来上班,干吗要去那种地方?”
“这可就不知道了,打个比方而已。此外,还有可能被车撞到,肇事者将尸体,哦,不是,是将受伤的前田……”
“哎,住嘴!别说丧气话。”
富永表情严肃地怒声打断了他。闲谈中断了,但众人的担心却无法消散。
大家决定先看看当天的情况再说,但等到第二天,前田淳子仍是音讯全无。
淳子家里还有双亲及妹妹。富永给前田家打了多次电话,每次都让她家里人更加不安。
是否应向警局提交寻人申请,对此淳子的父亲也很犹豫。“也许她是去哪儿玩了,自己也觉得不像话,所以不好意思去上班了。”他辩解似地说。
即使不是那样,为自家的事去麻烦警察,也会面子无光——这才是最大的理由。另外,说实在话,这就如同被诊断出癌症一样,若提出寻人申请,就像确认自己已得上癌症似的,对此她家里人也是非常害怕。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星期天“再等一天看看”。但是,怎么想这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富永极力劝说她家人向警局报案,但最后还是被她父亲拒绝了,不得已一直等到星期一早上。
接到报案后,警方却训斥父亲为什么不更早一点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