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些想法蹿过我的脑海时,躺在床上的人动了一下。.d.n\s+g/o^m~.~n*e?t~他睁开眼睛,呢喃了几个模糊的字眼。紧接着我看到他的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他似乎没有认出我,但我马上意识到他试图跟我说话。先不论他是敌是友,我必须听听他要说什么。
我俯身对着病床,可那破碎的声音在我听来没有任何意义。我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手”,但这个词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实在难以理解。随后他又说了一遍,这次我听到了另外一个词,“慢板”。我惊讶地凝视着他,紧接着联想到了那两个词有可能代表的意思。
“韩德尔慢板?”我问道。
中国人的眼皮飞快地颤动着,仿佛在表示同意。随后他又补充了一个意大利语词汇,“卡罗扎”。紧接着我又听到两三个意语词汇,最后,他突然全身一软,倒了下去。
医生把我推开。一切都结束了。那个人死了。
我重新回到室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韩德尔慢板”,还有一个“卡罗扎”。^1,7?n′o·v~e?l+.\c^o/m,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卡罗扎”的意思是四轮马车。这些简单的词汇背后隐藏着什么意思呢?他是个中国人,不是意大利人,为什么他会讲意大利语呢?如果他真的是英格勒斯的仆人,他肯定会说英语吧。这一切都充满谜团。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哦,我真希望波洛能在这里,用他那无与伦比的智慧来解决这些谜题!
我用钥匙开了门,然后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一封信在桌上,我心不在焉地把它撕开。但是很快,我就呆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封律师事务所发来的信函。上面写道:
尊敬的先生:遵照我们已经去世的委托人,赫尔克里·波洛先生的指示,我们将这份封口的信函转交给您。这封信是波洛先生在去世前一个星期委托给我们的,他留下指示,在他去世之后的特定日子,我们要将其转交给您。
您最忠实的,知名不具。
我把那个封口的信函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它无疑是波洛留下的,我一眼就能认出那熟悉的笔迹。随后,我带着凝重的心情和急切的期待,撕开了信封。_第′一·墈\书?旺. ·首+发^信上写道:
我亲爱的朋友:
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要为我流泪,只需听从我的指示。你收到这封信后,必须马上回南美。万万不可执迷不悟。我之所以要求你回去,并非因为感情用事。这是非常必要的。这是赫尔克里·波洛计划的一部分!无须多言,如我的朋友黑斯廷斯这般头脑敏锐之人必定能够理解。
摧毁四魔头!我在黄土之下向你致敬,我的朋友。
你永远的,
赫尔克里·波洛
我把这封信读了一遍又一遍。有一点很明显,这个不可思议的人已经预见到了一切,甚至连他自己的死亡都不会影响他的计划!我的任务是负责行动,而他是发出指令的天才头脑。毫无疑问,等我漂洋过海之后还会有更多指示等着我。与此同时,我的敌人会认为我是听从了他们的警告才离开的,便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我可以丝毫不引起他们怀疑地回归,在他们内部展开大肆破坏。
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止我马上出发。我发出电报,预订行程,一个星期后,我就登上了安索尼亚号,向布宜诺斯艾利斯进发。
轮船刚离开码头,乘务员就给我拿来一张纸条。他解释说那是一位身材高大、穿着皮草大衣的先生赶在舷梯拉起的最后一刻交给他的,之后那人就下船了。
我打开看,留言的内容简洁明了。
“你很明智”——那上面写道,后面还署了一个大大的数字“4”。
我只能强忍住微笑!
海上的情况不算太恶劣,我享受了一顿还算愉悦的晚餐,像船上的绝大部分乘客那样做出决定,打了一两把桥牌。随后我回到自己的船舱,一如往常那样睡得人事不省。
我被一阵连续不断的摇晃惊醒,感到一阵眩晕和困惑。我看到一名船员站在我旁边。当我坐起身时,他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感谢上帝,我总算把您叫醒了,这样我就总算保住了自己的工作。您总是睡得这么死吗?”
“出什么事了?”我睡眼惺忪地问了一句,依旧处于困惑状态,“船上出什么问题了吗?”
“我认为您应该比我更清楚。”他冷冷地回答道,“海军部的特别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