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大臣走了,他们一定觉得心灰意冷了吧?秦贞的心也冷了,留在大都睹物思人,只会难过,只会想起那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w^a~n!g`l′i\s.o′n¢g\.+c·o^m·北安王那木罕匆匆便走了,连真金的丧礼都未参加,他是对的,他走得对。秦贞也想走,但是她还有舍不得的东西,比如甘麻剌,他还小,得有人守在他身边。所以展开的包袱皮平铺桌上,折叠整齐的衣物放在旁边,却一直没能裹进包袱。
“妹妹!”阔阔真突然来了,“听说妹妹要走?”她看到桌上的东西,“为什么要走?”“留下做什么?我这样的人应该尽快离开才是,指不定哪天合汗想起我来,就把我杀了。”秦贞无奈轻笑。如果不是真金护着,她不知死了多少次。真金已不在人世,她还能有好日子?但这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使她心冷的是真金之死,她觉得自己开始变得像珊丹,珊丹的那种散不去的恨意渐渐围绕在自己心头。“不会的,妹妹!合汗要杀妹妹早就杀了!留下来吧,妹妹!你出去,又能去哪儿呢?”阔阔真拉着她的手,苦心挽留。秦贞到纳闷,这女人平常恨不得自己消失,今日留她,不知打的什么主意。阔阔真向门外呼唤,侍女把三个孩子都带来了。“二娘不要走!”“二娘不要走!”甘麻剌和答剌麻八剌趴在秦贞腿上苦苦哀求,就连侍女抱着的尚不能说话的铁穆耳也哇哇哭起来。她舍不得这些孩子,尤其是甘麻剌。阔阔真再劝,“妹妹,你要是走了,孩子怎么办?南必皇后为使她自己的儿子能即汗位,必视这些孩子为眼中钉。?~/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我在朝中毫无半点势力,娘家也不显贵。我势单力薄,保护不了他们,留下来和我一起保护孩子吧!”秦贞叹道:“我出身微贱,说起朝廷势力也是半点没有的,力不从心啊!”“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两个人还有个照应。留我一人,要是南必向孩子下手,我连托付的人都没有!其他人我信不过的,妹妹你至少也是孩子的母亲啊!以前是我不对,我向妹妹赔罪!”阔阔真说着便要下跪。“娘娘!”秦贞拦住她,“使不得娘娘!你是妻,我是妾,怎能跪我!”“不要叫我‘娘娘’,如今只有我姐妹二人相依为命,就以姐妹相称。留下来好不好?”阔阔真望着她恳求。孩子也在求她,秦贞拒绝不住,终点了头,与阔阔真双手紧握。花园内,一位婢女透过窗户看到了这一切。陶子瑛似笑非笑,阔阔真竟然与秦贞和好,真是世事难料。以前为了男人,视对方为仇敌,如今男人没了,竟做起姐妹来。阔阔真与秦贞结盟,共防南必,恐怕已不再需要自己这个奴婢了,陶子瑛满腔怨气只能化作自嘲之笑。自己为阔阔真做了多少事,身子被玷污,受尽屈辱,到头来还是个奴婢。她知道阔阔真太多秘密,阔阔真有了秦贞,还会留她吗?她不可坐以待毙。陶子瑛来到墙角,搬开几块不起眼的石头,开始刨土,不多时便挖出个木盒。她打开盒子,里边珠宝、宝钞具在,这才放心,把盒子紧紧抱在怀中。以前她得的赏赐都尽量省下来,今日已到用它们的时候了……过了一日,侍女来相告,陶子瑛不见了踪影。她们在府中上下找了个遍,又去外边找了,都没见人。·9*5·t`x?t...c\o!m*正与秦贞共进早餐的阔阔真顿时来了气,“怎么不见人?逃了吗?这个贱人逃得到快!以前都是她挑拨,害得我与妹妹起了误会。正要处置她,她竟逃了!你们怎么看人的?”侍女全都低头不敢接话,太子妃从未说过要看住陶子瑛,现竟责怪起她们,个个觉得冤枉。究竟是陶子瑛从中挑拨,还是别的什么,秦贞心里极清楚。陶子瑛多次害她,固然可恶,但她其实也是迫于形势的可怜人,只要她不再作恶,由她去吧!她这一走,必是为躲阔阔真,自然会逃得远远的,以后再不会出现。再说陶子瑛离开宫师府,其实并未走远。她无亲无故,又带着大量钱财,哪敢乱走?在城里住了一夜,早有打算的她第二日便有了行动。无论到哪里都保不住她的命,保不住她的财,但有个地方却相对安全,至少能让她衣食无忧。老内官盯着盒里的珠宝和宝钞,漫不经心地说:“我说陶姑娘,你年纪不算小了,还进宫干什么?”陶子瑛说道:“奴婢本来就是宫里人,现在只是想回宫里。”“可你已经不是处子,怎么进宫啊?” “又不侍奉合汗,别人怎知道我不是处子?您通容下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