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杰尔提着一个背包过来。·兰_兰·蚊!穴! ?无·错¨内-容-“顺便说一句”,他说。“差点忘了,有封信给你。”
休认出那个信封——回信地址是一家公司。他的名字被印得很大。他感到双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打了几耳光:是他父亲寄来的。
“谢谢。”
他把信封折起,塞到口袋里。
晚饭后,他们围着火堆坐在从圣伊莎贝尔进口的锯段树墩上。带着他们在岛上转了一整天,休感到非常累。他的世界变小了,但他还把那些固定的活动点——火山口谷底,干裂的灌木地带,大多已空置的鸟巢,以及撒有小片香蕉诱饵的捕鸟网一一指点给他们看,让人觉得很有些怪怪的。“还有多少只地雀没有编号?”奈杰尔问道。“6只”,休回答说。“它们贼一样的狡猾。我想你也抓不住它们。”
“等着瞧吧。”
奈杰尔取出两块气味浓烈的牛排放在油里炸,还像烙煎饼一样把它们抛起来。休的胃里一阵翻腾——他不习惯肉食。/鸿\特~小\说^王′ ~首,发_贝丝显然也是一个素食主义者,她自己做饭。饭后,她拿出一夸脱约翰尼·沃克·布莱克酒,给每人倒了满满一杯。休仰身看着柴堆在黑夜中喷起的阵阵烟烬,感到喉咙火辣辣的。
《达尔文的阴谋》第1章(4)
“据我估计”,奈杰尔喝了一大口威士忌说,“这次干旱要达到历史最高纪录了,是吧?上次干旱是什么时候?”
“1977年。”休说。
“有多长时间?差不多一年吧?”
“452天”,贝丝说。她坐在石头上,背靠着树桩,棕色的双腿偏向一边。火光映照着她面颊上高高的颧骨和双眼。在黑发的反衬下,她的双眸熠熠生辉。
奈杰尔嘘了一声。“这次有多久了?”他看着休。
“235天。”
“这对研究有利。”
“对研究有利,但对鸟有害。”
“到目前为止,已出现了些什么影响?”
“产卵减少了,交配的也不多,有些幼鸟死在巢里。,6*妖*看¨书`罔- ¨首*发′它们个个没精打采,有的已危在旦夕。”
“哪一些?有什么变异?鸟喙呢?”
“看在上帝的份上”,贝丝插嘴道。“他可不是你的学生。”
“没关系”,休说。事实上是他想有个人说说话。“这些鸟真遭罪,尤其是那些最小的。它们的喙太小了,还啄不烂刺蒺藜。你看它们在试——啄起来,把它转过去,又丢开。有的钻进草丛里——叫做斑地锦——草叶的白色胶乳粘在它们的羽毛上,让它们很难受。它们把头在石头上使劲地蹭,直到头顶的羽毛被磨光,接着又是太阳的炙烤。你看它们死得到处都是,那些秃顶的小地雀。”
“下一代呢?”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不过会像上次干旱那样,存活下来的是那些喙最深的鸟。一直要等到降雨量丰富的年份,你才会又突然间见到大量的窄喙地雀。”
奈杰尔模仿播音员的腔调说:“达尔文野外实验室。过来看看自然选择每天创造的奇迹。它是怎样个过程?这位伟人是怎么说的?……”——他微微地偏着头,好像是在回忆——但他讲得那么流利,这些话肯定已烂熟于心了:“……每一天,每一个小时,都仔细地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