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老臣真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陆无忌听着文德帝的“金口玉言,”只觉得五雷轰顶。/薪\完*夲¢鉮!戦_ *哽·新_嶵·快-“废为庶人”发配到岭南那瘴气滋生的不毛之地,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家中的儿孙们从小养尊处优,如何能熬得过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苦役?自己显赫半生,怎能落的如此下场?他不顾仪态的委顿在大殿中金石铺就的地板上,如捣蒜一般的“砰砰”磕着头。涕泪交加的哀呼道:“皇上!老臣冤枉,请您看在先皇后的份上,求皇上饶恕老臣及家中老小吧!”
“大胆!陆无忌,皇上已网开一面饶了你等的性命,你不仅不知悔改感恩,还如此贪婪无度?”安国公李元昌忍不住怒目斥责道:“谋害皇子,乃是诛九族之罪,皇上已念你昔日功勋,不加追究,只是略惩薄戒。以如此宽大处理,你还意欲何为?你要视国法为儿戏吗?自古都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不是吴王吉人自有天相,早已丧命在你手中,你还有何面目向皇上求情?难道你不知道吴王也是皇上的儿子吗?吴王素来和你无冤无仇,你这番谋害是何道理?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你要知道皇上是吴王的父亲,这里是我李家的天下,而非你陆无忌能一手遮天。+二^捌_看*书~旺- ¨已_发!布_蕞/辛~璋-劫·”
大殿中鸦雀无声,只有李元昌这义正言辞的声音掷地有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这个大权在握的陆无忌竟然敢谋害皇子,而且只是被废为了庶人发配服役,真是出人意料。
文德帝紧皱着眉头,为了能保住陆无忌及其家人的性命,他思虑良久才忍痛做出对陆无忌最为有利的处罚。刚听李元昌所言,都在暗暗地指责自己包庇了陆无忌,毕竟那也是皇后的母家。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只见六部尚书宇文泰出列启奏道:“皇上,安国公所言虽有道理,只是陆大人既称自己冤枉,此案否另有隐情。以臣愚见,不妨给陆大人一个自证的机会。另外,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还请皇上念其忠勇有功,能从轻发落。”
文德帝道:“陆无忌,宇文尚书之言你可曾听清?若你有证据,能够证实你与此案无关,尽可呈上来。”陆无忌虽心中忐忑,也做过最坏的打算,毕竟心存侥幸,然今日骤然闻此噩耗,大脑巾一片空白,心神俱乱。′w¨o!d^e?b~o-o!k/s_._c_o/m*他万万没想到,皇上此次出手的这样稳、准、狠!听到宇文泰为自己求情,皇上询问证据之事,这对自己或许是一线转机,便含泪泣道:“启禀皇上,此事出仓促,能否容老臣几日时间,细细捋清此事,再找证据呈送给皇上?”
“这”文德帝看向窦玄凌,窦玄凌朗声道:“宇文尚书此言何意?是质疑老夫办案不公吗?陆大人言之凿凿称自己冤枉,你看看这铁证如山,一桩桩,一件件,事实证据俱全。你还想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妄图制作伪证,蒙混皇上吗?”
李元昌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声向文德帝道:“宇文泰信口雌黄,难道也是陆无忌的同谋吗?皇上,此案窦丞相既已审理查明,就不必再夜长梦多了。陆无忌谋害皇子证据确凿,还有何面目贼喊捉贼?此事虽看起来是针对吴王一人的谋杀,实际上是陆无忌目无国法,狂妄自大,想左右储君册立的阴谋。此招可谓金钱歹毒,既可离间皇家父子亲情,又能达到掌控储君的目的,真可谓是细思极恐。皇上,千万不可一时心软,遗祸无穷啊。”
陆无忌一直作为皇上的心腹之人,早已在朝中经营多年,就如同一株盘根错节的大树,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清除干净的。必须得给他致命一击,才能散其党羽,安国公李元昌正欲乘胜追击。忽听的殿外喧哗,只见成王李晋之气喘吁吁的急步奔进殿中,跪下悲切的说道:“父皇,儿臣听到您对舅舅的处置,简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儿臣不相信舅舅会做下此等事情,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不论如何,请您看在死去的母后面上,宽恕舅舅一家吧?”
文德帝本不愿此事闹的沸沸扬扬,只想小惩大戒,突然面对李晋之贸然闯进两仪殿中为陆无忌求情,不由得怒喝道:“宽恕?你皇兄险些丧命在他手中,你让朕如何宽恕他?这能是什么误会?”文德帝的声音,因为怒吼声而震耳发聩。陆无忌心中一惊,此刻已经顾不上自身安危。这种时候成王公然出面替他求情,只会让文德帝更加恼羞成怒。搞不好会迁怒于他,眼下这种形势,只要李晋之保住了自己,能够被侧立为太子,那么他陆无忌只需稍候几年,就可以重回朝堂掌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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