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宫环境清幽,景色宜人,文德帝本来是打算住到中秋节前才回京的。微趣小税徃 追醉鑫漳劫这才过了七月半,就接到了德妃病重的消息,文德帝仓促间只带了成王李晋之,大太监周厚霖和御林军侍卫当日就纵马急驰回宫,其余之人待收拾妥善后在随后启程。
陆无忌率领百官还来不及出城,只能在在宫门外迎接。他明知文德帝提前回宫是因为德妃病危,故意以有要紧国事为由,把文德帝请回两仪殿中。文德帝虽心中十分焦急,面上却不露声色,他端坐在龙椅上,扬声道:“朕不在京中这些日子,众爱卿辛苦了。”又俯身看着陆无忌问道:“陆爱卿,有何事要奏?”陆无忌跪下叩首道:“皇上,因今夏气侯炎热,天干少雨,北方草原,更是降水稀少,草木枯死,牛羊锐减。几个游牧部落,以联名上书,请求朝廷赈灾。”
文德帝望向六部尚书宇文泰道:“户部可有派人下去,实地统查受灾情况?”宇文泰出班奏道:“皇上,此奏疏今日才到,臣一时还未有合适人选。”文德帝冷冷道:“朕的黎民百姓,已挣扎在生死线上。你等就是这样为民办实事的?无论本族异族,既为华夏之民,岂能有不沐天恩之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些道理还用得着朕再讲给你听吗?”
宇文泰见皇上震怒,吓得面如土色,忙回禀道:“皇上,非是臣故意拖延,实乃因北边地域辽阔,民风彪悍,得找一位熟悉当地情况之人,方能当此大任。兰兰闻穴 哽新罪哙”
文德帝沉声道:“你意何人可以前去?”宇文泰迟疑了一下,回答道:“臣思虑…吴王曾在此几地驻军游历过,熟知民情。最为合适,只是……”文德帝愤然道:“德妃病重你也知道,还言及吴王?人伦孝道,难道你不懂吗?想我巍巍天朝,人才济济,卿莫说除了吴王,就无人可以前往?”
周厚霖小跑着走到文德帝身边,低声道:“皇上,德妃已十分不好了,请皇上……”文德帝豁然站起身,扫视了群臣一眼,大声道:“你等且在此商议,今日必拿出解决方案。就由成王代朕在此督查,有了结果速来报知朕。”
说着大步起身出了两仪殿,坐上软轿,直奔常宁宫来。天气阴沉,狂风大作,刮得树叶在空中乱飞,就连长宁宫斑驳的木门,仿佛也不堪重负,被风吹的“咯吱咯吱”直响。
屋檐下,一群太监宫女肃然站立着,室内,袅袅的熏香也散不去苦涩的药味儿。+丸′ ! \鰰?占+ *耕?鑫′嶵¨筷,文德帝在门口下轿,心急如焚,不等周厚霖上前搀扶,就心急火燎的疾步走入德妃的寝宫。
寝宫床榻上,德妃靠在紫云怀中,双目紧闭,呼吸微弱,正处于弥留之际。李恪之强忍悲痛,正用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德妃瘦骨嶙峋的手臂。看到文德帝突然出现“父皇”,他还未来得施礼,就被文德帝挤到了一边。
“贞儿,贞儿,德妃…”文德帝柔声呼唤道。德妃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文德帝,嘴角就噙着一缕微笑道:“皇上…您回来了,臣妾等您等得……好苦!”说着眼泪簌簌而下。
文德帝心中酸楚,才分别不到数月,没想到再见面时,那个一直温柔似水,体贴懂事的女人已病入膏肓。他坐到榻上,把德妃拥入怀中,对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德妃轻轻地转过头,含笑着望向李恪之,轻轻说道:“恪之,你也出去吧,我想和你父皇说说话。”
李恪之含泪看着母妃眼中的慈爱与不舍,难过的转过头去,他知道,这也许是母亲最后一次看他了。
德妃的脸上浅笑如初,她满怀深情的对文德帝道:“皇上,臣妾要离你…而去了,皇上您一定……要保重龙体。”文德帝鼻子一酸,用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德妃的头发温言说道:“贞儿,你怎地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皇后弃朕而去,现在你也要离开朕了吗?”他声音有微微的哽咽,德妃的脸上泛起红晕,她用冰凉的手摸着文德帝的下巴,怅然道:“皇上,非是臣妾想离你而去。生死有命,不是臣妾能决定的……时间过得好快呀,臣妾记得初见皇上时,皇上还是那么年轻,面如美玉,雄姿英发……这一晃皇上的胡子都这么…长了。”
她笑了笑,脸好像还带着少女的娇羞,文德帝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她的手,回忆道:“是啊,朕记得贞儿那时回眸一笑,好像是昙花初开,彩虹惊现,真真是动人心魄。朕当时愣在原地发呆,好久才回过神来,可贞儿已经走远了,那衣袂飘飘宛若仙女的姿态,朕这一生都难以忘怀。”
德妃深深地吸了口气,仰头看着文德帝哀伤悲切的面孔,惋惜道:“可惜臣妾福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