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赔偿纪云舟全部损失,包括沙子和灰浆!额外赔偿纪云舟三百块钱精神损失费!”
“第二,明天开全屯大会,公开检讨!”
“第三,罚挑粪三个月,每天二十担!”
“不!”汤素兰尖叫:“我不挑粪!”
挑粪这活儿本来就是最脏最累的。
除了犯了错的知青,压根就没人去挣这工分。
浑身都泡在粪水里边儿,都能腌入味了!
“由不得你!”徐厚文厉声道:“再闹就送公社派出所!”
王伟华一听要送派出所,顿时蔫了:“我们认罚,认罚...”
纪云舟走到两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知道我为什么能住好房子吗?”
汤素兰抬头,怨毒地盯着他。
“因为我靠的是自己的双手和脑子。”纪云舟冷冷地说:“而你们,只会耍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徐铁牛啐了一口:“呸!丢人现眼!”
“带走!”徐厚文一挥手:“关在仓库里,明天开大会!”
知青们押着两人往仓库走去,一路上汤素兰还在骂骂咧咧,王伟华则垂头丧气,像条丧家之犬。
等众人走远,纪云舟看着被污染的沙堆,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些材料。”
“没事。”徐铁牛拍拍他的肩膀:“让那两个瘪犊子赔!”
徐厚文抽了口旱烟:“云舟啊,你这招引蛇出洞用得妙啊!”
纪云舟笑了笑:“多亏队长和乡亲们帮忙。”
干了坏事还想跑呢?
做梦。
等明儿个挑大粪的时候,再去好好嘲笑嘲笑两个瘪犊子。
第二天清晨,屯子里的大喇叭早早响了起来:
“全体社员注意!全体社员注意!马上到打谷场开会!”
纪云舟正和徐铁牛在院子里吃早饭,听到广播,两人相视一笑。
“走,看热闹去!”
徐铁牛三两口扒完碗里的粥,迫不及待地站起来。
纪云舟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这才慢悠悠的过去。
打谷场上己经挤满了人。
男女老少都来了,就连平时不爱凑热闹的老太太都拄着拐杖站在前排。
场子中央搭了个简易台子,汤素兰和王伟华被五花大绑地押在上面,脖子上挂着“破坏分子”的大牌子。
“呸!不要脸的东西!”一个老太太率先啐了一口。
“就是他们往沙子里撒盐?太缺德了!”
“万一房子塌了砸死人怎么办?”
人群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汤素兰低着头,头发散乱,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
王伟华更惨,脸色煞白,裤裆湿了一片,显然是吓尿了。
徐厚文走上台,敲了敲锣:“安静!安静!”
人群渐渐静下来。
“今天开这个会,是要批判这两个破坏分子!”徐厚文声如洪钟。
“汤素兰、王伟华,昨晚潜入纪云舟同志的新房工地,往建筑材料里撒盐,企图破坏房屋结构!”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起来。
“太恶毒了!”
“这是要人命啊!”
“必须严惩!”
徐厚文抬手示意安静:“现在,让他们自己交代罪行!”
民兵推了王伟华一把,他踉跄着上前,声音发抖:“我...我错了...我不该嫉妒纪云舟同志...更不该往沙子里撒盐...”
“大声点!”台下有人喊。
王伟华提高了音量:“我王伟华,思想觉悟低,嫉妒纪云舟同志住好房子,昨晚伙同汤素兰往沙子里撒盐,我认罪!我检讨!”
“呸!”一个汉子朝台上吐了口唾沫:“早干啥去了?”
轮到汤素兰时,她梗着脖子,还想狡辩:“我...我是被王伟华怂恿的...”
“放屁!”徐铁牛在台下怒吼:“盐是你带的!主意是你出的!不承认,罪加一等!”
纪云舟站在人群前排,冷冷地看着台上两人。
汤素兰一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顿时像被烫到一样缩了缩脖子。
“纪云舟同志。”徐厚文高声问道:“你是受害者,有什么要说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纪云舟。
纪云舟缓步走上台,环视众人:“乡亲们,我纪云舟来屯子里时间不长,但承蒙大家照顾,才有了今天。这两个人要害的不只是我,更是咱们屯子的团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