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哀嚎声混成一片。
“堵住他们!快堵住缺口!” 一个军官模样的守军头目声嘶力竭地指挥着,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堵你娘!” 秦山一眼就锁定了这个目标。他猛地一脚踹飞挡在身前的一个守军士兵,巨大的力量让对方胸骨塌陷,口喷鲜血倒飞出去。秦山如同人形战车,硬生生撞开一条血路,直扑那头目。那军官眼中露出绝望的惊恐,举刀格挡。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军官的佩刀竟被秦山这含怒一刀直接劈断!刀势未尽,狠狠斩入他的肩胛骨,深可见骨!
,!
“呃啊——!” 军官发出凄厉的惨嚎。
秦山脸上溅满滚烫的鲜血,狞笑着,手腕一拧,砍刀搅动着骨头和筋肉猛地拔出,带起一蓬血雨。军官像被抽了骨头的软泥瘫倒在地。
“西城破了!西城破了!” 不知哪个死士砍倒了城头的梁字大旗,声嘶力竭地狂吼起来。这吼声如同瘟疫,迅速在混乱的守军和正在猛攻东门的尉迟雄部中蔓延。
“将军!成了!高涣的援兵果然被调去东门了!西城空虚!” 一个浑身是血的亲兵冲到秦山身边,激动地大喊。
秦山拄着砍刀,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头滚落。他环顾四周,箭楼附近的守军已被肃清,后续的死士正源源不断地爬上城头,向两侧的城墙和通往城内的阶梯冲杀。
“好!” 秦山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但随即被更深的暴戾取代,“放信号!让尉迟将军全力猛攻东门!兄弟们,跟老子守住这垛口,接应后面的兄弟!一步也不许退!”
“喏!” 周围的死士轰然应诺,迅速依托箭楼和垛口,组成防御阵型。秦山如同定海神针,屹立在最前方,砍刀斜指地面,血珠顺着刀尖滴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暗红的小坑。他死死盯着通往城内阶梯的方向,那里,高涣的援兵随时可能反扑。
风雪似乎更急了。
然而,预期的反扑并未立刻到来。西城守军被这从天而降的奇兵彻底打懵了,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只有零星的箭矢从远处的黑暗里射来,叮叮当当地撞在盾牌和砖石上。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点点流逝。城下尉迟雄主攻方向的喊杀声震耳欲聋,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秦山的心却一点点往下沉。不对!高涣不是蠢货!西城被破,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就在此时,一阵奇异的、如同群狼低啸般的号角声,陡然从城内深处响起,穿透风雪和喊杀声!
呜——呜呜呜——
低沉、苍凉,带着一种原始的野性和杀伐之气!
“北狄的号角!” 秦山瞳孔骤然收缩,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比这潼关的风雪还要刺骨!他猛地抬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向城内号角传来的方向。
只见远处一座更高的望楼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小队人影。为首一人,身形矫健,并未着沉重甲胄,而是一身利于行动的皮裘,外面罩着象征北狄贵族的狼首纹饰皮甲。风雪吹拂着她束起的长发,露出一张在火光映照下轮廓分明、带着异域野性美的脸庞。尤其那双眼睛,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秦山也能感受到那里面射出的冰冷、审视、如同草原狼王俯瞰猎物般的目光——轻蔑,且带着赤裸裸的杀意!
是那个女人!慕容燕!拓跋弘的妹妹!她怎么会在这里?还登上了望楼?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秦山的心脏,远比面对千军万马更让他感到致命的威胁!
“举盾!小心冷箭!都他娘的给老子把盾举起来!” 秦山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嘶吼,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形。
话音未落!
嗤——!
一道尖锐到撕裂空气的厉啸,以远超普通箭矢的速度,如同黑色的闪电,无视了百步的距离,无视了漫天的风雪,瞬间即至!
太快了!快到秦山只来得及将手中的砍刀下意识地向上格挡!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刀身巨震,一股难以想象的沛然巨力狠狠撞击在刀面上!秦山只觉得虎口瞬间崩裂,整条右臂又痛又麻,沉重的砍刀几乎脱手飞出!
然而,那道黑光并未被完全挡开!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猛地从左肩胛下方传来!巨大的冲击力撞得秦山一个趔趄,蹬蹬蹬向后连退三步才勉强站稳。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