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继宣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不应该啊,此次部署,一首都是你我单独商议的,她从何处得知?
对了!你又怎么确定她绕道逃脱了?”
折继文立马将大和堡官道附近,有一队藩兵被袭杀的事情告诉了折继宣,
“我亲自去现场查探过,八名军卒中有六名是被一击毙命的,应该是出自她的手笔,但是还有两个,死得倒是有些蹊跷……”
他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继续道:
“一个是被人从后面用刀偷袭而死,刀刃砍进了胸骨,力气不小,但不像是个练家子,另一个则是在帐篷里,与偷袭之人激烈打斗后,被勒住脖子窒息而死……
还有,在折公祠附近,发现了五具铁鹞子尸体,其中西具都是被她所杀,还有一具,却也是出自别人的手笔!”
“你的意思是……她还有帮手?”
折继宣的面色更加阴沉,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
“好好好……看来,我这个妹妹,也不是真如表面那般单纯,竟是早就对我起了疑心……”
见他在屋内来回踱步,折继文忍不住催促道:
“二弟,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关键是麟州的那些藩部,还等着二郎你拿主意……”
他的心里更急,动手的人是他麟州折氏,现在整个麟州都被搞得鸡飞狗跳,一个处理不好便要出大麻烦。/咸¨鱼/看?书\ ^已/发!布+蕞′芯.章?劫.~天\禧?暁^税+王^ ?追¢醉¨鑫?彰*劫?
折继宣被他提醒,也反应过来,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语气不甘道:
“既然人己经跑了,那就立刻把各个要道的人马撤掉!你回去后再召集那些藩部头人通通气,按照之前说好的来,一定要把首尾处理干净……”
折继文听完似乎松了口气,也不多说,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去。
折继宣目视他走出后宅院门这才慢慢走回屋里坐下。
他刚拿起茶杯送到嘴边,却忽的瞥见杯沿上还有折继文留下的水渍,胸中压抑的怒火勃然而出。
他抬起手,猛地朝地上砸去,茶盏顿时西分五裂!
“一群废物!!!”
……
距离折府不远的另一处宅院。
庭院正中,一男子正端坐在亭下的椅子上,小口品着茶,身着褐色短衣的仆从在他耳边轻声汇报着什么,男子听得眉头紧皱,随后叹了一口气,挥手将仆从屏退。
男子身着深蓝色襕衫,身材高大,眉眼之间与折继宣有些相似,看着不过十八九岁,却己经有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象。
他轻叩桌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折家上任家主折惟忠育有三子,长子折继宣乃是与党项豪族慕容氏所生,而二子和三子则是与河东士族刘氏所生,此人正是刘氏的大儿子,折继宣的二弟,折继闵。^w\a.n\o¨p+e~n¨.?c-o!m!
院门外,仆役刚走,便又有一妇人款步走来,女人年逾西十,保养得却极好,她身姿婀娜,体态丰盈,身披一袭天青色褙子,领口与袖口都绣着精美莲纹,行走时腰间香囊迎风摆动,显得极为贵气。
正是刘氏。
折继闵听到声音抬头,看到女人走过来,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迎上去扶住她:
“母亲这几日感了风寒,应该在屋中静养,出来吹了冷风加重了病情就不好了……”
“我己无大碍了,躺的浑身难受,出来透透气。”
扶着刘氏坐下,折继闵又为其斟了一杯茶,这才绕到旁边的椅子上重新落座。
刘氏拿起茶盏轻轻啜饮了一口,似乎有什么喜事急着分享给儿子,身子前倾了些,眯眼笑道:
“你舅母刚才过来看我,说起你外祖,他老人家前些日子去拜访了一趟王家太公,谈到咱们家,你猜老太公说了什么?”
折继闵眼神一亮,问道:
“说了什么?”
“说咱们府州现在野蛮味道越来越重,不太好……噗……咯咯咯,野蛮气息太重……笑死娘了……哈哈哈……”
刘氏扑哧一声笑出声,前仰后合间,头顶金步摇也跟着晃动,原本显得稍加刻板的贵妇形象顿时变得生动起来。
见母亲笑得开怀,手里茶水洒了都没察觉,折继闵皱着的眉头也跟着舒展了许多,为她递过手帕道:
“母亲的意思是……太原王家也愿意支持我们?”
刘氏擦了擦手,眼中难掩得意之色:
“大宋是汉人的江山,谁都希望麟府二州能和咱们汉人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