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修走近,将牛奶放在钢琴上,忍不住伸手抚过女孩明显消瘦的脸颊。1\3·1?t`x~t?.^c+o!m¢
之前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现在又掉没了,甚至还更瘦了一些。
“你看看你自己,再这样下去,还没学到满意,你就先倒下了。”
这是拿命在学。
苏念迦闻言终于抬头,眼里闪过倔强,“我想做到最好。”
路德维芬教授不会轻易收学生,而她是他最后一个学生。
这是很难得的机会。
“我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沈淮修叹了口气,替她说完这句话。
“但这不代表你要以伤害身体为代价。”
苏念迦的手指再次落在琴键上,用行动表明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她的犟脾气又上来了。
沈淮修在她身后,看着镜中映出的她紧绷的侧脸和单薄的身影,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其实女孩很有天分,他也夸过很多次。
但他从未想过,这份天赋会成为折磨她的枷锁。
“至少把牛奶喝了。”他轻声说,知道此刻任何劝说都是徒劳。
苏念迦拿起杯子,眼睛却仍盯着琴谱,牛奶顺着喉咙滑下,她甚至没注意到味道。_0+7·z_w¢..c·o^m/
放下杯子后,她立刻重新投入练习,仿佛那短暂的停顿都是奢侈。
沈淮修默默走出去,轻轻带上门。
走廊上,他遇到了正朝这边走来的路德维芬教授。
这位享誉国际的钢琴大师己年过六旬,银白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锐利的蓝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
“她还在练习?”教授用外语问道。
沈淮修点头,“从早上八点到现在,除了午餐几乎没停过。”
路德维芬教授透过门上的小窗望向里面专注演奏的身影,眉头微皱。
“她很有天赋,但太过追求完美。”
“艺术需要激情,也需要生活。”
“我劝过她很多次,但她不听。”沈淮修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她总说怕辜负您的期望。”
路德维芬教授沉思片刻,“下周有个音乐会,我带去看看那种场合,有时候,过度练习反而会损害她的音乐表现力。”
他拍了拍沈淮修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这么关心她。”
沈淮修笑了笑。
他没说,每次看到苏念迦为了钢琴废寝忘食,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一般。~£D咸¥?鱼?;看??书± {e首2?2发+<
有那么几次 他甚至不想支持她了。
夜幕降临,人陆续离开,只有零星几个练习室还亮着灯。
苏念迦终于合上琴盖,手指因长时间练习而僵硬。
她慢慢活动着关节,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不得不扶住钢琴才没有跌倒。
“又来了……”
她小声自语,这是最近频繁出现的症状。
她深呼吸几次,等眩晕感过去后,收拾乐谱准备离开。
推开练习室的门,她惊讶地发现沈淮修还等在走廊上,靠在长椅上似乎睡着了。
他怀里抱着一个保温袋,英俊的脸上带着疲惫的痕迹。
苏念迦心头一热,想起自己今天的态度,轻手轻脚地走近。
“沈淮修?”她轻声唤道。
沈淮修立刻惊醒,看到苏念迦后露出笑容,“宝贝练完了?我买了晚餐,都是你爱吃的。”
苏念迦看着他打开保温袋,拿出还温热的饭菜,鼻子突然一酸。
这段时间,这男人照顾她的起居,在她练琴到深夜时默默等待。
“谢谢。”她小声说,接过筷子。
食物很美味,但她却没什么胃口,只是机械地咀嚼着。
沈淮修凝视着她,“宝贝,你的脸色很差。”
苏念迦勉强笑了笑,“只是有点累,明天还有教授的课,我得回去复习今天的内容。”
“先回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才有精力上课。”声音里是不容拒绝的温柔。
“算我求你了,可以吗?”
对峙了很久,苏念迦最终点了点头。
回到公寓后,沈淮修在厨房为她热牛奶。
想到她还要这样不要命的练一段时间,他的心揪成一团,却也知道无法阻止她。
晚上,他把她抱在怀里。
一首到她睡着了,他才刚睡下。
路德维芬教授的课在上午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