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火煨了米汤锅巴稀饭。
苏蘅去厨房找了个大陶罐,把稀饭全盛了起来,端到堂屋去。
这顿吃不完,晚上还能吃。
苏蘅很爱吃柴火灶的锅巴,脆脆的,是童年的味道。
陆明川没说话,但是也盛了一碗。
人吃饱了就容易犯困,更何况苏蘅今天又受伤,着实累到了。
她喝完最后一口粥,笑着对陆明川道:“我做饭,你洗碗!”
生怕陆明川拒绝,她迅速起身跑进自己屋子“砰”地关上门。
隔着门道:“不洗晚上没碗用了,你不会拒绝吧。”
陆明川抬眼看了下她幼稚的举动,没搭理她。
只是默默地站起来收拾了碗筷。
苏蘅听着屋外的动静才放心的转身,她打量着这间婚房,东西挺多,还挺乱的。
里面是张木架子床,床边是大衣柜,墙边摆着一台缝纫机。
缝纫机旁是个带镜子的梳妆柜,上面凌乱的布匹衣服丢的到处都是。
这年头娶老婆流行置办缝纫机自行车之类的,算是很有排面的大件了。
陆明川是瘸子,所以他家只买了缝纫机。
原主会一点做衣服的手艺,她在家里其实很受宠,但就是懒了些。
家里人怕她去了婆家遭嫌弃,还是想方设法让她学了门缝纫的手艺。
苏蘅这会儿也没力气收拾房间了,倒在枕头上就闭上了眼睛。
后脑勺有伤,她是趴着睡的。
胸前有点硌得慌,没想到这具身体发育的不错,还挺有料。
午后的清风从窗子吹进来,院子里很安静。
只有树上的蝉鸣声阵阵,是带着童年味道的白噪音。
这一觉睡的很安稳,醒来时后脑勺的疼痛也减轻了些许。
推开门,堂屋的饭桌上很干净,一看就是收拾过的。
对面的房门关着,听不见动静。
苏蘅又转头回了屋,打算把自己住的房间收拾一下。
原主买了许多东西,缝纫机上搭着一件杏黄色还未完工的确良衬衣。
桌上还有几罐擦脸的雪花膏,自己做的头绳之类的。
柜子里还有些小零食,现在都便宜苏蘅了。
抛开人品不谈,苏蘅毕竟占了人家身体。
她想着要不要给原主烧点纸钱,但又立马想到现在是特殊时期,严打封建迷信。
还是算了吧,她在心底感谢一下就好,别回头被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