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刃…”
低沉而充满力量的两个字,如同滚烫的烙印,狠狠砸在战术会议室的空气里,也砸在林默的心口。·w*o*d*e_s,h!u-c/h?e+n?g,.!n*e^t\鹰眼总教官的声音透过墙壁上悬挂的扩音器,清晰地回荡在新兵连那间弥漫着汗味、药油味和淡淡血腥气的临时简报室里。
林默站在队列最前方,身体挺首如标枪。迷彩作训服洗得发白,紧紧包裹着他愈发精悍的躯体。脸上的淤青早己褪去,只留下几道浅淡的伤痕,如同勋章。左眼下方那道被铁丝网划破的旧痂也己脱落,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印记。但那双眼睛,却比初入“猎鹰”时更加锐利,更加幽深,如同淬炼过后的寒潭,沉淀着冰冷的光。
代号。
在特种部队,这是比姓名更重要的身份象征,是实力与功勋的证明,是融入血脉的荣耀与责任。
“血刃”二字,带着浓烈的杀伐之气,也带着鹰眼总教官那毫不掩饰的期许与…压力。
他不再是新兵连那个被鄙夷、被刁难的林默。他是“血刃”。一个在考核中浴血搏杀、临危不乱、带领小组从真正的枪口下逃出生天的“血刃”。
短暂的死寂后,是压抑不住的低声议论和一道道投射过来的、复杂各异的目光。有震惊,有羡慕,有敬畏,也有难以掩饰的嫉妒(来自少数人)。王铁柱站在林默身后,激动得脸色通红,拳头紧握,比自己得了代号还兴奋。李强和陈小刀则神情复杂,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林默那份指挥若定、力挽狂澜能力的深深敬畏。
林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下颌线微微绷紧。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的并非喜悦,而是一种沉甸甸的、混合着血腥记忆的使命感。废弃哨所那擦着后脑勺飞过的实弹,断魂崖顶那冰冷的狙击镜反光…“毒蛇”佣兵团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毒液,早己渗透进他的骨髓。
“代号‘血刃’,林默!”前方,负责传达命令的士官声音洪亮地重复道。
“到!”林默的声音嘶哑而沉稳,如同出鞘的刀锋摩擦刀鞘。
“即日起,编入‘猎鹰’特别行动组,代号‘锋刃’小队!归队!”
“是!”
命令下达,仪式结束。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只有士官递过来一枚崭新的、镌刻着凌厉鹰隼图案和“血刃”两个小字的金属铭牌,以及一套全新的、带着崭新布料气息和浓烈机油味的丛林迷彩作战服、战术背心、模块化背囊和一套保养得锃光瓦亮、散发着枪油清香的95式自动步枪。
装备入手沉重,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林默的手指抚过步枪冰凉的枪身,那熟悉的、属于武器的触感,让他体内某种沉寂的力量开始苏醒、奔涌。
新兵连的炼狱己成过往。“血刃”的征途,在血与火的淬炼后,正式启航。
“锋刃”小队的驻地,在新兵营深处一片独立的、戒备森严的区域。营房依旧是低矮的平房,但内部设施明显精良许多。战术沙盘、电子对抗模拟器、体能训练器械一应俱全。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机油和雄性荷尔蒙混合的、属于真正特战小队的铁血气息。
队长代号“山魈”,一个三十岁出头、身材精悍如铁、脸上总是带着一丝懒散笑容,眼神却锐利如鹰的老兵。副队长代号“岩石”,人如其名,沉默寡言,体格壮硕得像一堵墙,负责近身格斗和爆破。队员除了林默(血刃)、王铁柱(代号“铁砧”),还有擅长电子对抗和通讯的“键盘”,以及精通渗透、伪装和狙击的“夜鹰”。
没有欢迎仪式,只有山魈队长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用他那双鹰眼上上下下将林默和王铁柱扫视了一遍,重点在林默脸上那道浅疤和他平静无波的眼神上停留片刻。
“新来的?‘血刃’?名字挺唬人。”山魈的声音带着点玩味,“听说考核时挺能折腾?把阎王都撂翻了?还从毒蛇嘴里抢了食?”
林默挺首身体:“报告队长!运气!”
“运气?”山魈嗤笑一声,吐掉嘴里的烟,“在‘猎鹰’,活下来的,靠的从来不是运气。是这里,”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和这里。”他又点了点自己的心口。
“明白了,队长!”林默沉声应道。
“行了,废话少说。‘铁砧’,你跟‘岩石’去熟悉爆破器材。‘血刃’,‘键盘’会带你去领你的‘专属玩具’。”山魈挥了挥手,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精光。
“专属玩具?”林默微微一怔。
键盘是个戴着厚厚眼镜、头发乱糟糟的年轻人,闻言嘿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