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银朵!快去请小姐!”
“哎。.零`点-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银朵应下,正转身要出去,就见外头丫鬟们簇拥着个女孩走了进来。
那女孩生得极美,脸若银盆,眼如水杏,唇红润似枝梢上的花瓣,活脱脱画里才有的人物,眼下正垂着眼,有些疲累地走进来。
“不用去了,我来了。”薛宝钗叹了口气,“母亲也该好好管管哥哥了,惹出这般祸事来。”
她一进来,薛夫人赶忙上前搀着人到玫瑰椅上坐下,见女儿两颊飞红,面有病态,更是心焦,“我的儿,可有好些了?大夫怎么说?”
“左不过是老毛病罢了,拿丸药吃了养养就好,”薛宝钗神色不动,指了指跟在她后头的那个女孩儿,“妈,这是哥哥抢来的那女孩儿,拘在他院子里,我给带来了。”
“祸并非由她起,也是个可怜姑娘,妈看着安排吧。”
薛夫人一看,那女孩看上去和她家宝钗差不多大,面上一点胭脂痣,眉目可怜。′新+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节\
她忙着打量,薛宝钗却已经开始指挥人做事了,黄嬷嬷站在她旁边,听人一条条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偌大个薛家,总算是动起来了。
听到薛夫人派人去喊了其他几房,薛宝钗眉心一皱,“黄妈妈,派人快马去追,把人都喊回来,这事情绝不能让其他几房插手!”
“我儿?”见她神色,薛夫人心底一惊,有些踌躇地看着她,“这……”
“妈妈,”薛宝钗却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已经有会马的小厮去追了,她却没有半点放下心的模样,只拧着眉看向母亲,“这事情不简单,冯家那边你带上这姑娘一块走一趟吧。”
“啊?”薛夫人一愣,看看女儿又看看下头跪着默不作声的那个小丫头,一时间茫然,“当真有这么严重,要我去?”
“这不好吧……”
她守寡,纵是与金陵世家们交际,也是和后宅夫人们,少见外男。_小_说*宅· `追¢最.新?章′节¨
今日见江知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是掀着帘子的,倒也无碍。只是眼下要去冯家宅子里探男子的病,薛夫人便有些犹豫了。
薛宝钗仰着脸看她,将母亲面上的犹豫看得一清二楚,见母亲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心下一急,这一急勾起身体里的火,当下便半撑着小桌咳嗽起来。
“宝钗!”薛夫人急忙去抚她背,一咬牙应下,“好,你在家等着,妈这就去!”
“你病还没好,可千万不能再气了,莺儿,冷香丸呢,快取了给姑娘用下!”
说罢,她顾不得换衣裳,急忙忙地指挥人支了马车,带着那姑娘一块,朝着冯家方向去了。
屋子里,莺儿端来黄柏熬成的汤,伺候着小姐把药吃了,才有些生气地骂,“少爷这事做的,实在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
薛宝钗神色黯淡,她比母亲和兄长都聪慧,正因为聪慧,才能一眼看明白这个局。
说句难听的,金陵城里比薛蟠混账的纨绔子弟不知道有多少,指使着家仆打伤人的,更是不止一家。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儿这般,只一日,消息便传得满城风雨。
说是没人在后头弄鬼,谁信?
按照哥哥院子里那些人的作风,若不是今儿露馅,怕是要合伙把事情瞒着。母亲不知道,自然做不出什么应对措施了,没有好大夫好药,那冯渊保不住几日就死了。
人死了,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事情闹得这般大,必然是要进公堂的。
进了公堂又是两条路,一是秉公执法,这倒是能堵住金陵百姓的嘴,但哥哥定是要偿命去。
薛夫人把这个儿子看得跟命根子一样,怎么愿意见着他死。如此一来便是第二条路了,以权压人,硬生生把这事平了。
那我怎么办,薛宝钗忍不住在心底问自己,以权压人不是那么好压的,只要做了,薛家的名声就彻底地臭了。
小选在即,家里出了这般事,哪怕她再好的人才品貌,也必然落选。
她数年的筹备,日日夜夜苦学的心血,也就落了空。
这还不是最可怖的,出了这事,薛蟠便是毁了,为保住他,家里也必然要到京城去投奔亲戚。
人不在,儿子又犯了大错,薛家主支便相当于绝了户,留在金陵的这些产业,怕不到几年,就被人吞干净了。
那时候又要靠什么保住家业呢,她的婚事吗?
小厮们被拖到外头行刑,哭喊惨叫声一直传到屋子里,到底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薛宝钗把所有事情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