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一倒,两个人都栽进大床里。^x~k¢a~n?s*h?u¨w¢u/.·c^o`m^
“啊!”
小鱼原本走在前面扶着江惟,这么一摔,江惟大半个身体压在自己身上。
生病的人没有什么理智,南清喻感受到孙悟空那五百年的感觉,伸手去推江惟。
推了好几次,他巍然不动,仍然像山似的沉沉压住小鱼。
“哥,你先躺好,我去给你拿药。”南清喻不气馁,试图跟病号讲道理,“就算不想去医院,你必须吃药,不然会烧坏脑子。”
见哥哥仍然没反应,南清喻哄小孩似的说,“乖,听话。”
明明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安抚,闹脾气的小孩肯定都听过。
江惟却像密码正确似的,竟然真的从南清喻身上爬起来,乖乖躺好,还给自己盖上被子。
南清喻见他这样,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伸手过去摸了摸江惟的头发。
江惟感受到抚摸,睁开始终紧闭的眼睛。
那么久以来,江惟的目光总像是隔了层什么,显得遥远疏离。\w.a!n-b?e¨n..,i,n!f¢o^
此刻,大概因为生病冲垮了江惟的防线,南清喻终于觉得他目光变得真切,向自己渴求着什么。
“你要喝水吗?或者想吃点儿水果?还是哪里难受呢?”南清喻转身爬回病床边,罗列自己能够为哥哥做的事。
江惟似乎烧糊涂了,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分辨他是谁。
约莫盯了两分钟,江惟伸手过来。
南清喻立刻握住他的手,“我在呢,你有话跟我说吗?”
江惟缓慢眨了下眼。
现实和困扰自己的回忆重叠,一时间分不清楚。
他凝视和回忆中别无二致的南清喻,这些年压抑的思念袭来,终于找到倾泻的出口。
江惟启唇,声音轻到几乎听不清。
“……哥。”
卧室里非常安静。
南清喻听到那声若有似无的呼唤。?8+1!k*a~n*s!h′u+.·c¨o·m^
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惟是家里的独生子,平辈中也是年龄最长的。
别说亲哥,就连堂哥、表哥、干哥哥也没有过。
既然如此,他这声‘哥’叫谁?
只能是自己听错了啊!!!
如果没听错的话……
小鱼同学‘博览群书’,当然知道叫哥哥的对象除了亲属,还有男朋友。
过去三年,南清喻对江惟的感情史一无所知。
也许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江惟谈了个年长的男友,喜欢逼他叫哥哥那种?
南清喻被这个想法狠狠雷到了。
什么恶俗的play!!!
即使自己被江惟有意疏远,了解的机会不多。
但哥哥在他眼中,清醒、骄矜、冷傲,总之拥有独立的人格。
江惟那么完美,怎么可能因为谈恋爱就自我矮化,用充满依附性的语气叫对方‘哥’。
人设崩了啊!
南清喻努力洗脑自己‘肯定听错了’,一脸凌乱的翻出家庭药箱拿出退烧药。
拆开药盒,里面的药吃了几粒。
南清喻本鱼身体素质还算可以,印象中近两年没有发过烧。
家里只有两个人,消失的药肯定是江惟吃掉的。
住得那么近,他却不知道江惟什么时候生过病。
难怪江惟讨厌自己这个便宜弟弟呢。
南小鱼带着负罪感,倒水途中切了一颗雪梨。
本来想熬个雪梨汤,但是没搜到三分钟懒人教程,无奈放弃。
再次回到江惟房间,他保持刚才的姿势,乖乖平躺在那儿,看起来像睡午觉的好孩子。
“哥,起来吃药。”南清喻把药锭和温水递过去,“这盒是你吃过的,应该不会过敏。”
江惟接过药锭,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咽了下去。
南清喻见他如此没戒心,嘀咕,“吃得真快,也不怕我给你下毒啊。”
江惟好像恢复一些智力,直勾勾看向南清喻,“你会吗?”
“我当然不会啊!”小鱼火速澄清。
虽说豪门兄弟相争的戏码屡见不鲜,但南清喻和江惟不同。
倒不是因为南清喻就算下毒,也得不到江家财产。
而是因为整个江家加起来,都不如江惟。
如果江家没有江惟,它对于南清喻而言,只不过是毫无关联的陌生玩意儿罢了。
江惟突然已读乱回,“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