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状若疯魔般抻着脖子咬向苏角,嘶声咆哮:“本官杀了汝!放开本官!本官定要吃了汝!”
苏角退后两步,诚恳的说:“方才若非上官用力挣扎,绝对不会摔那一跤。*卡.卡^晓`说*王? _冕`费+跃~黩¨”
“罪不在下官!”
“为免上官再摔断另一条胳膊,万望上官莫要再挣扎了!”
苏角的话诚恳又贴心,但苏角看向赵高的目光却颇为冷冽。
苏角知道他此举可能会让嬴政对他生出不好的印象,甚至可能会因此葬送更进一步的机会。
但,扶苏以恩待他,他又岂能不以义报偿!
蒙毅也用力掰着赵高的左臂,怒声厉喝:“老实点!”
“否则休怪本官下手不留情面!”
冯劫则是冷声呵斥:“陛下已经下令,赵上卿莫不是要抗令不遵乎?”
“按住赵上卿,押走!”
两人按着赵高的肩膀,两人抬起赵高的腿,才终于把剧烈挣扎的赵高抬走,然而直至赵高离开章台宫,他依旧以阴郁狠厉的目光遥望苏角。
那目光似是恨不能生吃了苏角的肉!
马车直奔专门关押重臣和重要人物的廷尉狱,四名法吏动作愈发粗暴的将赵高扔进最深处的一间监牢之中。
而阎乐,就关在赵高身侧的另一间监牢。
“嘭!”
身体重重落进稻草堆里,赵高艰难的爬起身来,就听到隔壁监牢传来阎乐自责的声音:“小婿办事不利,就连自尽这等小事也没能成功。”
“小婿,愧对岳丈!”
但赵高根本没有理会阎乐的话语,只是双眼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右臂。
得知阎平任务失败时,赵高没有过于激动。
看到阎乐被抓捕时,赵高也没有过于激动。
就连赵高自己被嬴政扔进监牢时,赵高虽然表现的特别惶恐可怜,但赵高的内心其实依旧没有过于激动。
这一切本就都在赵高的预料之中。\卡_卡/暁~税/徃? ?首~发,
但现在,当苏角掰断了赵高的右臂,赵高的心弦也被随之掰断。
彻底崩溃!
许久听不到赵高的回应,阎乐焦急又担心的呼唤:“岳丈?岳丈!”
赵高突然起身,对着监牢外嘶声咆哮:“给本官取木板!给本官取笔墨竹简!”
“快!!”
赵高扯着嗓子喊了许久,办好入狱文书的冯劫才终于带着王戊和蒙毅走来,沉声呵斥:“赵上卿觉得此地是郎中令府乎?”
“此地乃是廷尉狱!”
“除了一日二餐和清水之外,别无他物。”
“笔墨竹简皆无,木板亦无!”
赵高扑到栅栏上,诚恳的请求:“下官终究并未被罢免官职,还请冯御史看在下官仍是郎中令的份儿上,给些体面。”
“等到陛下的气消了,定会再启用下官。”
“往日下官对冯御史多有得罪,下官保证,只要下官能熬过此劫,日后必唯三位马首是瞻!”
这话若是对姚贾说,姚贾没准能心动。
但冯劫、王戊、蒙毅三人对视一眼,却是尽皆嗤笑。
王氏、蒙氏都只怕自家势力太大、引来嬴政的提防,平日里就连交友都慎之又慎,又怎会收赵高当狗?
冯氏虽然是秦灭六国的过程中才加入秦国的新兴势力,但冯氏已经占据了一尊侯爵,一尊相邦,一尊御史大夫和大量中高层官位,早已过了急于求成的阶段,也用不着为了一个赵高而引来嬴政的忌惮和不满。
对于三人而言,赵高最好的投效方式就是死在牢里,让三人的族人能有机会登上郎中令之位!
阎乐挣扎着起身,沉声发问:“三位上官可还记得韩非之旧事?”
冯劫三人脸上的笑容齐齐收敛,蒙毅肃声道:“放心。”
“本官确实不喜赵上卿,但本官之所以不喜赵上卿,乃是因为赵上卿仰仗陛下恩宠就胡作非为、违律犯罪。~如^蚊^王? ~已?发¨布?最^薪/蟑*洁-”
“陛下宽宏,特赦赵上卿之罪后,赵上卿更是知错不改!”
“本官必不会如赵上卿一般违律,更不会在狱中加害赵上卿。”
王戊耐心解释:“韩非死于廷尉狱后,陛下大怒,特召群臣商议此事。”
“自此之后,廷尉狱所用吃食皆是由宫中送来,先由宫中宦者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