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开门!”
“彼其娘之!给脸不要脸,踹!”
喽啰一脚踹开房门,刘榷阔步而入,双眼如鹰隼般扫视房内,只看到了一个三名稚童、一名老妪、一名妇人和一个手持锄头的老丈。~卡+卡¢暁-税¢蛧+ ^追/蕞~鑫_漳\踕/
大手一挥,刘榷喝令:“搜!”
十数名喽啰一拥而入,奔向各个可能藏人的地方,粗暴的打开柜子,甚至是用剑猛刺地面。
“别!”老丈攥紧手中锄头,声音满是恳求:“莫要如此!切莫如此啊!”
“老朽的孙儿前些日子高烧不退,眼瞅着就要没了,老朽倾尽家财抓药问医才终于保了娃儿一命,现在实在是没有钱财了。”
“拜请一刀壮士宽限几日,只需要几日就好。”
“老朽明日就上山去打猎,就算是死在山里,也一定会把要孝敬壮士的钱凑齐!”
刘榷把玩着手中长刀,随意的说:“没必要。”
老朽攥着锄头的手背青筋毕露,眼含决绝。
连宽限几日都不愿?
既然不让老朽和家人们活,那你们也都别想活!
刘榷的双眼从刀刃转向老丈,冷声道:“乃公此来,不是来要钱的,而是来找人的。”
“近来可曾发现陌生的外乡人,亦或是发现谁行为有异?”
老丈攥着锄头的手微微放松,目露错愕:“找人?”
刘榷点了点头:“不错,找人。”
“汝若是发现任何陌生的外乡人,亦或是发现谁行为有异,告诉乃公。”
“赏汝百钱!”
“若是那人果真就是乃公要找的人,赏万钱!”
“同时刘某可以作保,日后不会有任何人胆敢收汝孝敬。”
“若是有什么强人欺压汝,刘某必来相助!”
老丈的呼吸顿时就变得急促了起来:“万钱?!”
秦国粟米均价多为十一钱一石,若是能得万钱,换来的粟米足够他们全家人吃几年。
就算是只能得百钱赏钱,也能换来九石粟米,能暂缓家中困顿。
老丈赶忙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十数息后却实在想不出来,只能无奈摇头:“要让壮士失望了,老朽确实没见过什么外乡人。”
刘榷冷哼一声,拎着刀走向几名稚童,轻笑道:“这娃儿长得倒是俊俏!”
老丈重又攥紧锄头,惊声怒斥:“汝休伤吾孙儿!”
刘榷没有继续向前走,只是眼含威胁的看着老丈道:“明日起,给乃公去找人,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找!”
“连汝欠的孝敬带未来两个月的孝敬,全都算作汝的辛苦钱,无须再交。”
“但若是叫乃公知道汝不好好找人,亦或是知情不报,乃公定要将汝细细剁成臊子喂犬,将汝良人、儿媳和这三个娃儿尽数送给弟兄们取乐!”
老丈又惊又惧,却敢怒不敢言。
“大兄,没发现人。”
“大兄,这边也没见人。.微-趣`小′税?徃. \首_发¨”
搜查的喽啰们无功而返,刘榷摆了摆手道:“下一家。”
警惕的望着刘榷离开,老丈赶紧合拢家门、挂上门闩,更是把整个后背都贴在门上,满心后怕的急促喘息。
“大父(祖父)!”
听到孙儿的呼声,老丈挤出一个笑容道:“莫怕,莫怕,大父定会护全家无恙!”
稚童不知道老丈心里有多慌,反倒是双眼放光的说:“百钱是不是能买好多好多米?若是有了百钱,是不是就不用饿肚子了?”
老丈酸楚又窘迫的说:“是啊,若是能有百钱,吾等就不用饿肚子了。”
“只可惜,乃大父没用,竟是……”
稚童眼睛更亮了:“大父!孙儿前些日子放牛的时候见着了一个人,身上可脏了,也看不清脸,但肯定不是咱们乡的叔伯!”
老丈心脏猛的一颤,赶紧顺着门缝往外看了一眼,又半蹲下身子低声问:“汝果真看见了?”
稚童用力点头:“额真的看见了!”
“那叔伯也见着孙儿了,还问孙儿讨吃食,孙儿自己都还吃不饱呢,才不会给他吃呢!”
一时间,浓浓纠结涌上心头。
如果刚才来的是法吏,老丈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必不会上禀,而是会叮嘱全家都忘掉这件事,把这个消息埋在心底。
谁知道被打听的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