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险些活不到今日;至于你所向往的太子之位,却让容钦殿下生来不得自由……”
“可这就是世道,没有人能够圆满,这帝位你们都要,却没有人能够想要什么便都轻易得到。¨5-s-c!w¢.¢c\o~m/”
“命运从来对所有人不公,就是它最大的公道。”
她不知怎的,开了口,这话便止不住,眼神闪着坚毅的光,伴着身后滚滚而去的河流,话音显得格外有份量。
容治冷静了些许,看着她质问道:“那我得不到,尽我所能去争抢又有何错?”
温雪沉声,“你自然没有错。如若想要,又争又抢又如何?可是,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必然能争得到抢得到,你去抢了那皇位,便要接受失败的可能。”
有些人,看似糊涂,实则清醒;有些人,看似清醒,却是糊涂。
她的声音是女子的娇柔温和,可却似乎格外铿锵有力。
她说:“成王败寇,自古以来,历史都是由成功者书写,成者的背后,不知有多少败者,倒在了不甘之下。*卡?卡`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二殿下,莫要困于权力的牢笼,放下吧。”
风呼呼地略过山林,吹动了树叶沙沙作响,惊起了几只飞鸟。
她的话似带着蛊惑的力量,容治默不作声,安静了许久,好似陷入沉思。
温雪见容治情绪逐渐平静,她心道,很好,是逃跑的时机了。
她刚要抬脚,却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容治立刻惊醒一般,神色凌然,就要来抓她。
糟了,听马蹄声,这个距离,怕是拖不到来人救她了。
温雪只得转身跑去,可此时已无路可走,再有两步,她就要被他抓住,于是眼见前面是不停息的奔流的河水,她干脆纵身一跃,跃入了河底。
容治神色一凛,见她的人影已经消失在河水里,而身后的马蹄声逐渐逼近了,他果断扭头跑走,踏上马车,对贺钊道:“快走!”
贺钊引了牵马绳,用力一甩,那马甩起蹄子,长嘶一声,便飞快跑了起来。¨x~x,s/w!k_.¨c¨o·m!
他们转了一条小道奔走,身后的马蹄声逐渐远去了。
……
一柱香后,林中。
容适拉起缰绳,止住了马的脚步,他骑在马背上,眼眸幽暗,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墨。
他身后还跟着一支御林军服饰的兵马。
一侍卫单膝跪在他身侧,“启禀陛下……没,没追上。”
他厉声冷色道:“都是废物!护不好皇后,还让人逃了,训练训到哪里去了!?”
陆风在旁跪地汗颜,陛下有温姑娘在身边时,极少极少动怒,几乎从不斥责手下之人……此刻却好像是失了控,龙颜大怒,
他战战兢兢道:“二殿下与那贺钊勾结,想必是往北辽的方向去的,您看……”
如今,此事已不是简单的天启内政、皇权争夺,而是已经关系到两国之争。若是容治已经与北辽勾结,那他便是已经叛出天启,归顺北辽,此事的幕后主使,便是辽人。
容适攥紧了缰绳,青筋暴起,指节更加分明。
“回程,备战,攻、辽!”
陆风陡然抬头,明白了他的意思,抱紧了拳头,狠狠回应了一句:“是!陛下!”
……
是夜,再次天雷滚滚,却未落一滴雨。
容适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依然是那个世界,温雪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临终前,她虚弱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声音颤抖着对她说:“你若是死了,我就做个昏君,遗臭万年,你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后。”
可她还是合上了眼,一睡不醒,自此长眠。
他痛苦万分,一夜白头,整个人如同一具行将就木的行尸走肉。
于是,他当真成了个不问朝政的昏君。
他一个不拜鬼神之人,开始日日求神问佛,招鬼拜神,只求能再见她一眼。却原来,她的魂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一举一动,可他却怎么也看不见她,触不到她。
终于有一天,他误打误撞,竟是摆出一个古老祭祀用的通灵阵来。他立于阵眼之中,听到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空灵遥远,“用你之命,换她再活一世,你可愿意?”
他果断应下:“我愿意。”
“再来一世,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无妨,我只要她好好活着。”
“……”
于是,一个大雪纷飞之日,他抱着她的牌位,站在阵眼之中,拿起剑,一剑刺入自己的心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