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不停地应和着“是是是,周公公放心,小的一定照办”,点头哈腰的模样就差没直接趴在地上了,丝毫不敢推诿。
与此同时,内务府的小太监一路小跑着,脚步急促得带起一阵风,朝着长春宫奔去。这一路上,他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师傅梁多瑞交代的事情,心里既紧张又兴奋,紧张的是要去面对李嫔娘娘,兴奋的是自己能参与到这么重要的事情当中。刚踏入长春宫的宫门,他稍作停顿,喘了口气,稳了稳心神,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奴才给李嫔娘娘请安”,声音清脆响亮,在空旷的宫院里回荡。
!李嫔正坐在殿内,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她心烦意乱,心里总觉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小^税′C·M/S′ ,勉·废!粤_毒\瞧见这小太监进来,没等他站稳,李嫔便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呵斥道:“你们来做什么?”声音尖锐得好似划破夜空的利刃,带着满满的不悦与警惕。
小太监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看似无害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微微弓着身子,把姿态放得极低,赔着笑道:“娘娘息怒,奴才是奉了师傅梁多瑞的意思,特意来取走这超出嫔位规制的用度呢。师傅说,这都是按照宫里的规矩办事,还望娘娘不要见怪。”说话间,他的眼睛偷偷瞟了瞟李嫔的脸色,观察着她的反应,心里暗自想着可千万别惹恼了这位娘娘,不然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
李嫔在这后宫之中,也算是有些阅历了,平日里坐惯了妃位,哪里能咽下这口气。一听小太监这话,瞬间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喝道:“放肆!什么叫取走妃位的用度?你们内务府当真是越发大胆了,皇上和皇后都还未发话,你们这群奴才倒是敢擅自来动本宫宫里的东西,就不怕本宫去皇上那儿告你们一状,治你们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吗?”
这小太监得了梁多瑞的吩咐,又仗着背后是华妃娘娘撑腰,心里有底,倒也不慌。他依旧满脸堆笑,不卑不亢地说道:“娘娘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呀,奴才可都是照着宫里的规矩办事呢,绝不敢有半分僭越。”
“规矩?什么是规矩?”李嫔气得站起身来,双手握拳,胸口剧烈起伏,“皇上皇后还没下令叫人缩减本宫的份例,你们竟然就敢来!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主子了?”
小太监挺直了腰杆,这会儿也收起了几分笑意,有恃无恐地回道:“奴才自然是不敢的。可这实实在在是华妃娘娘身边的周公公亲自来传的话呀。华妃娘娘如今可是有协理六宫之权,整个后宫上下,谁不得听从华妃娘娘的安排?还请娘娘不要阻挠奴才们办事了,免得大家面上都不好看。”说罢,他转身对着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太监一挥手,大声道:“来人,去搬东西!”
李嫔只觉一股气血直往脑门上冲,被气得嘴唇都微微发颤,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华妃”两个字,满心都是怨愤,心里呐喊着:华妃,又是华妃!为什么她偏偏要和自己过不去!这些年自己本本分分在这后宫之中,从未主动招惹过是非,可华妃却三番五次针对自己,实在是欺人太甚!
李嫔强忍着胸腔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眼睁睁看着小太监们大摇大摆地将那些所谓不合规制的东西搬走。直到小太监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长春宫的宫门之外,她才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伸手一把抓起手边的杯子,就要狠狠砸在地上,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愤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翠果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紧紧握住李嫔的手腕,焦急地劝道:“娘娘,使不得啊!内务府的人已经把大半茶具都收走了,您若是再砸了这仅剩下的杯子,往后怕是连喝水的茶具也没了啊。”李嫔的手在空中僵住,看着翠果满脸担忧的模样,又瞧了瞧手中那仅存的杯子,长叹一口气,缓缓松开了手,眼眶中隐隐泛起了泪花。
日头悄然西斜,光影在长春宫的窗棂间缓缓移动,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快到了午膳的时辰。李嫔坐在桌前,身姿笔直却难掩周身的落寞。她抬手轻轻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往昔作为妃位时的尊荣,那时的她,每日都能享用着御膳房精心烹制的佳肴,山珍海味摆满一桌,如今虽已被降位,但心中仍抱着一丝侥幸,期待着能吃上一顿还算可口的饭菜,以此平复一下自己这几日来糟糕透顶的心情。
不多时,小宫女迈着小碎步,端着膳食战战兢兢地走进来。李嫔原本还带着几分期许的目光,在看到桌上饭菜的那一刻瞬间凝固,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更加难看,阴沉得仿佛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