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数月、几经磨难才守护住的庄稼,顷刻间化为齑粉,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瞬间冲垮了嬴政的理智。他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这已非天灾,而是赤裸裸的无妄之灾。他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努力,竟如此可笑而脆弱。就在这时,那一直沉默旁观的童子,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侧。面对嬴政的冲天怒火,童子脸上却是一片近乎冷酷的漠然。他目光平静地扫过那片彻底化为焦土的空地,声音清冷得不带一丝波澜。“这便受不了了?此等境遇,不过是人界那些无法修炼、挣扎求存的黔首们,日日经历之万一罢了。你至少不必担忧收成之后,还要被层层盘剥,缴纳那足以夺走最后一口活命粮的重税。*y_d¢d,x~s^w?./c_o?m.”轰——!童子的话语,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嬴政心头。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满腔的怒火瞬间冻结,喉头滚动着,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童子的漠然,比那些天灾、比那法术的余威,更让他感到彻骨的寒冷和窒息。他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看到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命如草芥的庶民,在风雨、旱蝗、兵祸乃至苛捐杂税的多重碾压下,是何等的绝望与无助。而他方才的愤怒,相比之下,竟显得如此矫情。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震撼、羞愧与某种沉重明悟的情绪,如同冰水般浇遍全身。嬴政站在泥泞的田埂上,眼睁睁看着自己数日的心血被雨水冲刷殆尽,嫩苗在泥浆中腐烂。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寒意直透心底。莫非,这便是天灾?雨水终于停歇,大地一片狼藉。嬴政沉默着,再次挥动农具,翻整被泡软的泥土,重新埋下种子。这一次,他格外用心,可上天似乎存心与他作对。艳阳高照,再无一丝云彩,毒辣的日头炙烤着大地,土地迅速龟裂,张开一道道狰狞的裂缝。新芽尚未站稳脚跟,便在酷热中迅速枯萎、焦黄。大旱,接踵而至。嬴政紧抿着唇,眼中已有压抑不住的怒意与困惑。他倔强地第三次播种。祸不单行。当禾苗好不容易在精心照料下挺过干旱,稍稍恢复生机时,天边骤然飘来一片诡异的乌云。那云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嗡鸣,遮天蔽日地压下竟是铺天盖地的蝗虫。它们所过之处,仅存的绿色被啃噬一空。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嬴政几乎麻木。他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农人,一次次在绝望中重整旗鼓。终于有一次,他似乎避开了所有天灾的锋芒,看着田地里顽强生长的作物,心中难得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然而,这份希望转瞬即被碾得粉碎。天际数道流光如同流星般激烈碰撞,几个身影在空中缠斗,举手投足间风雷激荡,法术的余波肆无忌惮地横扫大地。嬴政惊骇地抬头,只见他辛苦数月、几经磨难才守护住的庄稼,顷刻间化为齑粉,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瞬间冲垮了嬴政的理智。他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这已非天灾,而是赤裸裸的无妄之灾。他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努力,竟如此可笑而脆弱。就在这时,那一直沉默旁观的童子,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侧。面对嬴政的冲天怒火,童子脸上却是一片近乎冷酷的漠然。他目光平静地扫过那片彻底化为焦土的空地,声音清冷得不带一丝波澜。“这便受不了了?此等境遇,不过是人界那些无法修炼、挣扎求存的黔首们,日日经历之万一罢了。你至少不必担忧收成之后,还要被层层盘剥,缴纳那足以夺走最后一口活命粮的重税。”轰——!童子的话语,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嬴政心头。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满腔的怒火瞬间冻结,喉头滚动着,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童子的漠然,比那些天灾、比那法术的余威,更让他感到彻骨的寒冷和窒息。他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看到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命如草芥的庶民,在风雨、旱蝗、兵祸乃至苛捐杂税的多重碾压下,是何等的绝望与无助。而他方才的愤怒,相比之下,竟显得如此矫情。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震撼、羞愧与某种沉重明悟的情绪,如同冰水般浇遍全身。嬴政站在泥泞的田埂上,眼睁睁看着自己数日的心血被雨水冲刷殆尽,嫩苗在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