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虚门的大婚仪式是用鲜血铺就的。¢n′e-w!t¢i^a′n.x_i!.!o·r-g·
白日里,苏梓宸刚将最后一个顽抗的仙门满门屠戮,尸骨未寒的血腥味尚在山道上弥漫,黄昏时便换上了玄色镶金边的喜袍。
那喜袍上绣着狰狞的妖纹,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映得他额间那抹赤色愈发妖异。
前来“恭贺”的仙门垂首跪在阶下,连呼吸都带着颤,生怕触怒了这位刚屠尽百人的灭道仙君。
被献上的女子楚昭昭,此刻正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嫁衣,躲在偏殿角落,指尖绞着繁复的绣纹。
她亲眼见过苏梓宸挥剑时的暴戾,也听过他将仙门掌门心脏生剜的传闻。
可当那道血腥味极重的身影从屠杀现场归来,径直走向她时,她还是忍不住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仙……仙君……”
苏梓宸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件死物。
“从今日起,你是镇虚门主母。”他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管好你的人,若再让本座看见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他顿了顿,指腹擦过蚀魂刃上未干的血珠,“便让你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
楚昭昭浑身剧颤,连声道是,额头已磕出血来。-零-点+墈·书- -庚′芯?醉?快¨
婚宴潦草得如同一场闹剧。苏梓宸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猩红的酒液顺着下颌滑落,混着唇角未擦净的血渍,竟有几分诡异的妖冶。
他看着阶下觥筹交错却人人自危的仙门败类,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淬着冰,震得殿内烛火都晃了晃。
“一群废物。”他将酒盏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溅到最近的修士衣摆上,那人吓得几乎瘫软。
夜色渐深,风雪又起。苏梓宸早已醉得脚步虚浮,黑袍上的喜纹在狂乱的烛火下扭曲如活物。
他挥退了试图搀扶的侍妖,踉跄着走向听雪崖,腰间的蚀魂刃因主人的妖气翻涌而发出低鸣,刃身映着漫天风雪,竟似在泣血。
若雪阁的结界是他亲手所布,此刻却被他用蛮力撞开,冰晶碎裂的声音混着风雪灌入屋内。
凌言正临窗而坐,手中捧着一卷阵法书简,暖炉的光勾勒出他过分单薄的侧影,连发丝都仿佛覆着一层薄霜。
他似乎早已听见门外的动静,自始至终没有抬头,只有握着书简的指尖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苏梓宸一脚踹开虚掩的木门,带着一身酒气与血腥气闯进来。他双眼赤红,额间的妖纹在醉意下愈发清晰,像一道燃烧的疤。-狐?恋¢蚊-穴+ ,免\费*岳*渎-
“凌言!”他几步冲到桌前,双手狠狠拍在案上,震得竹简散落,“本座把新娘子晾在新房,顶着风雪来看你,你就这副死人样子?”
凌言的睫毛颤了颤,他依旧看着竹简上繁复的纹路,声音轻得像雪落:“仙君大婚,恭喜。”
“恭喜?”苏梓宸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把攥住凌言的手腕,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骨头捏碎,“你就只会说这个?凌言,你看着我!”
他强行扳过凌言的脸,逼他看向自己。
那张绝美的面容在烛光下苍白得近乎透明,凤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空茫,像结了冰的深潭。
“装什么清高?”苏梓宸的酒气喷在他脸上,带着浓烈的苦涩,“忘了当初在寒潭边,是谁求着本座……”
他的话语陡然粗粝,带着醉酒后的暴戾,“忘了你在本座身下,连叫都叫不出来的样子了?凌宗师!”
“苏烬。”凌言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莫要在此胡闹。”他试图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
“胡闹?”苏梓宸猛地扣住他的后颈,将他狠狠按向自己,鼻尖相抵。
“本座的大喜之日?若不是为了让那些杂碎闭嘴,本座娶谁?!”他眼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戾气与……
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你以为楚昭昭算什么?不过是个挡箭牌!”
凌言的身体僵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起。
“看着我!”苏梓宸低吼,指腹用力碾过他苍白的唇。
“你就这么希望本座娶别人?嗯?”他猛地吻下去,带着酒气、血腥气,还有一种近乎毁灭的偏执。
凌言下意识地挣扎,却被他扣得更紧。
药香混着酒香在唇齿间弥漫,凌言尝到了一丝铁锈味,不知是苏梓宸嘴角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