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哭？”

“刚刚只给他说了我的事情，现在应该在说当年的调查结果，封总，我先替爸妈和易阳谢谢你。~1~8,5.t`x,t-.!c￠o¨m^”

“谢我做什么？”封展自嘲般笑笑，“明明我什么也没为他做。”

“易阳可能不知道，但我清楚，余烨锋能开口，那些人证物证能找到，也离不开你和你父母明里暗里的帮忙，也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照顾他，真的…”

“他是我老婆，”封展打断他，“照顾他是我的分内之事。”

周泠在一边想，还老婆呢，你老婆正琢磨着怎么和你离婚呢。

但封展似乎并不太关心程誉航说了什么，只是非常担心沈易阳的状态，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把沈易阳放在心上的样子。

以至于周泠有那么一瞬间，恨不得直接问他那个白月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周泠转念一想，现在似乎并不适合问这些事情，不管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沈易阳都不会太好受。_0+7·z_w￠..c·o^m/

“我没事。”

书房内，他们父子俩单独聊了很久，将调查结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易阳，无论真相让人有多难以面对，在程巍堪称温柔的眼神中，沈易阳出乎意料地理智。

只是眼眶微微红了一圈，他有点不敢去看程巍同样红着的眼睛，他知道程巍也很难过。

沈易阳只是用最为理智的语气问：“十几年前的事情，是怎么查得这么清楚的，证据链确认完整吗？会不会有脱罪的可能性？”

“不会，证据链非常完整，人证、物证都在，甚至还有余烨锋自己的口供，不可能脱罪。”

“可我不明白。”沈易阳眼眶酸涩发胀，却流不出泪来，“既然一开始没有充足的证据，他为什么…会主动承认的？”

“那天你去找过他之后不久，我，余锐，封展，陆陆续续都去见过他，封展出来之后没过多久，我就接到律师的消息，说余烨锋主动交代了。¨咸`鱼_看¨书-网. ^首-发,”

“封展？”

沈易阳有些诧异。

这半个月封展几乎天天和沈易阳在一起，偶尔几次单独出门，说是回家，没想到会是去警局。

“嗯，基于他的口供，又联系当地警方补充了证据，按照我国现有刑法量刑标准，最低也是无期。”

无期。

他身上背着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刚生下沈易阳不久的沈清就被他威胁、恐吓，甚至直接推下楼顶伪装成自杀。而得知真相的沈婉则连沈易阳的面都没能再见一眼，就被伪装成意外，死在了暴雨里。

“但你放心，易阳，”程巍按住他的肩膀，“他一定会被判死刑的。”

“爸。”沈易阳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以至于短短一个音节都显得格外苦涩，他语气哽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您说，这公平吗？”

沈易阳其实很少埋怨命运的不公。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足够幸运，虽然“父亲”不认同他，但好在有很爱他的妈妈、姥姥和姥爷，还有一直明里暗里关心他的程巍。

他们真的爱他，管教却从不约束，愿意让沈易阳去尝试自己喜欢的一切，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少爷，长到二十岁都还在追寻自己的梦想。

但他和他最爱的家人们，顺遂一生中* 唯一的变故就是余烨锋，像是一把又长又锈迹斑斑的刀，横插入沈家的心脏，让每个人都经历着潮湿、泥泞而漫长不堪的痛苦。

最让沈易阳难过的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而是放手，让他肆无忌惮地成长。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易阳，这很现实，好人并不一定有好的结局，坏人也不是一定能够得到惩罚。命运不公平，但无论是你的母亲，还是沈婉，或者是你，从来没有向命运妥协过，余烨锋也一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见沈易阳表情还是不太明朗，程巍语重心长地说：“易阳，你不用自责，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已经做得足够好了，那么大的公司你一直撑着，很辛苦，也很不容易，我知道你有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去做吧，剩下的事都交给我。”

程巍顿了顿，按住沈易阳的手背，“不要再逞强了，孩子。”

沈易阳学的是珠宝设计，大学还没毕业时就已经出过几次展，后面喜欢研究玉石翡翠，本打算自己开设计工作室，却没想到会突发变故。

几年过去，爱好与梦想被沉重的现实压得喘不过气，有时候沈易阳也会盯着碎掉的镯子发呆，心想，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翡翠了。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