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本还想讨价,但话未出口,见夫郎那要杀人的目光,立即见好就收,抿着嘴,反正在家玩与书院玩不都一样嘛。?k!e~k`a+n/s\h?u~.·c¢o`m?
这么一想,他心情又好了些,蹲下在地上捡起筷子,从缸里舀碗清水,简单洗了洗。
坐到小木凳上讨好地为于清夹好几筷子菜:“清哥哥,多吃点菜,南瓜丝好吃,刚才惹你不高兴了,下次去镇上多买些布花摆家里,好看。”
于清嘴角上扬,懒洋洋道:“我才不稀罕,跟你一样华而不实。”
于清嘴上虽如此,但等到庄稼收割完,一家人把晒好的玉米、小麦、稻谷用麻袋依次装好,放进四角柜中储存。
一家四口就坐上牛车前往松安镇,沿途可见田野中还有不少人正在走动忙碌秋收,因贺家田地少,自然没忙上几日,可眼下,秋收还并未结束。
起码还需十几日,等家家户户粮食入仓,收赋税的衙役就来了,好在大夏朝皇帝是明君,民间不算苦,交完三成赋税,农家一年收成,虽不能日日吃饱,但也饿不死人。+天.禧·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_
牛车上一家人喜气洋洋,除了贺渊,贺母知道儿子要去念书,心里早就乐开花。
为激励儿子,今早一口气给了于清三两银子,让于清把笔墨纸砚准备好,还说让贺渊安心读书考功名,钱的事不用操心,她和贺父想法子。
贺母虽没大肆宣扬,可也让七大姑八大姨知晓,贺渊要读书,贺渊聪明是秀才料,在经过七大姑八大姨宣传,贺渊的事不知传到哪个村了。
小夫郎对此很乐意,忙农活时还能哼起小调,对贺母态度也如往年一般温顺。
外头的传言,家里的期望,让贺渊压力倍增,要是读不出名堂,不仅让人笑话一辈子,贺母投的钱也打水漂。
贺渊哪甘心做亏本买卖,听说书院束脩就要五两银子,真去书院睡大觉不得连裤衩都赔进去。.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
他深深叹气,看来只好努力考个秀才,秀才名声好,还能免家中三十亩土地赋税,十几年后总能回本。
一家人伴着清晨柔和的光线到了木匠铺,贺母站在柜台旁催促:“清哥儿,赶紧带阿渊去书铺看看,钱不够回来拿,阿渊主意多,铺里生意好,如今不用交店租,咱家还存了点钱哩。”
于清温和一笑:“娘,卖西瓜的钱我都存着,给阿渊念书用正合适,您们的钱先别动,等我手头没了再说吧。”
贺渊则懒散躺在摇椅上,从衣襟掏出两包油纸,低头仔细闻了闻,举起装着青梅糕的油纸:“清哥,接着。”
说完,他把油纸轻轻一抛,于清连忙伸出手接住:“真是懒,几步路都不走。娘,青梅糕,您吃不吃?”
于清把糕点递到贺母面前。
贺母微微皱眉嫌弃道:“你自己吃,酸甜味儿,我可吃不惯,赶紧吃,吃完你俩出去逛逛,把该置办的都给置办妥当,可别落下个啥。”
说完,贺母便想去忙木活,刚抬腿又想起啥,回头压低声音道:“清哥儿,今日赶大集,别乱买东西,上次买一堆花哨的,就好看,没啥用啊。”
于清拆开油纸,露出青绿软糯的小团子,刚咬下一口,就听贺母的话,撇了撇嘴,语气随意道:“娘,可是阿渊说了,让我喜欢就买,别给他省钱。”
“这读书人重守信用。阿渊还没念书,不能言而无信,再者,这笔钱还有我卖甜水的钱,买点我喜欢的不过分吧。”
贺渊嘴里塞满糕点,含糊帮腔:“对,清哥儿说得对,我让买,买的哈。”
他咽下糕点大气说道:“清哥儿能干又体贴,跟了我着实委屈了,君子一言,说到做到,娘,汉子赚钱就是给夫郎花,清哥儿花钱,买喜欢的,他开心,我也开心。”
贺母一张嘴说不过两人,只好心疼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里小声嘀咕:“真是会哄人,学会花钱了,都这么久了咋肚子还没动静。”
今日赶大集,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道路两边各种小摊,吹糖人、布娃娃、衣物、鞋袜、烤鸭、糖葫芦、羊肉米粉。
于清却并未停留,带着人直奔一家书铺,交五文钱就把贺渊留在铺里,走时不忘叮嘱人要好好看书。
而于清则背起背篓,脚步轻快钻进人群。
西街书铺平日多是些贫寒书生光顾,现下许是因为秋收,铺里也清闲,不见多少学子。
高高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窗边摆了一排长长的书桌和木凳,坐在这里看书,透过大开的木窗,光线非常明亮,现在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