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沿街的大部分店铺门上贴上了封条,没贴条的铺子也没开门,只有粮店、油坊、棺材铺和药铺开着。~比?奇*中′蚊·徃` ¢最_薪`璋¨节-耕,欣\哙¨
往日里游手好闲的青皮无赖没了踪影。
前些日子进城的流民也不见了,北城外的街道上显得有些冷清。
不少人家进过官兵,打听一下,原来是城中的青皮无赖、流民商贾,在昨夜的时候,都被拿到了狱中羁押,足有三百余人进了大狱。
城中巡街的兵丁和不良人变成了城北的青壮......
城中变化让人不免担心,如非必要,没人出门。
城里的人都在观望,祈祷混乱早些过去。
州府狱中人满为患,一夜的折腾让里面的人无精打采,心大的便睡了过去,但大部分人的面容愁苦,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被抓进狱中。
嘎吱!
紧闭的牢狱大门打开,几个狱卒推着独轮车进来。
“某冤枉啊!某要申冤,官府也不能随便抓人啊!”
“俺要见县尊,俺是县尊的表侄,你们不能抓俺!”
“呜呜......我就是偷看王寡妇洗澡而己,不至于下大狱吧,呜呜......”
“官爷,官爷,为何要抓我们啊?”
“......”
见有人来,狱中的人瞬间来了精神,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看\书^屋?暁.说′王? ·追~醉¨新+璋^踕,
嘣嘣嘣!
一个狱卒举起刀鞘,猛的在柱子上敲了几下,吼道,“闹什么闹!都闭嘴!”
狱中的人都是平头百姓,最怕官家人,狱卒一吓唬,他们立刻安静下来。
那狱卒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听话就不会受罪!”
“楚王殿下有令,命尔等配合州府调查一些情况,昨夜城中之乱你们看到了,贼人都是些要造反的凶徒,镇压时可是有不少死伤。
别的不说,你们在狱中安危没有问题,吃饭也没问题。”
“楚王殿下和州府又不是不讲理,饿了这么久,先吃饭,吃过饭,州府有人来与你等谈话,人家问什么你们如实交代就好。”
“杜别驾说了,配合的好,明日便可回家。”
他挥挥手,其他狱卒从独轮车上抬下几个大木桶,打开盖子,是满满的白色蒸饼。
一股香甜的粮食香味快速弥漫,不少人口中生津,眼巴巴的盯着木桶。
狱卒发放蒸饼的速度很快,无论老幼,每人两个。
有人饿急,拿到蒸饼就是一阵狼吞虎咽。
尤其是那些流民,不少人吃着吃着就哭了。
“呜呜......这就是细粮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细粮......”
“官爷,这不会是断头饭吧?”
有人吃得欢,有人却是毫无胃口。*齐,盛^晓?说′王* -首?发-
狱卒看看这些人,不耐烦道,“有得吃你们就吃,废话真多!”
“把鱼汤分下去,让他们赶紧吃......给我留一碗,楚王殿下也是,居然随便给人吃这些好东西,咱们这些当差的平时都吃不上呢!”
食物最能安抚人心,吃过饭,这些稀里糊涂被抓进来的人情绪稳定了很多。
几个州府的小吏进来,挨个点名谈话。
一百多个流民很快就被王府的人带走了。
王府来人说是要这些流民去打扫街巷,每日管三顿饱饭,另给三十个铜钱。
见他们顺利离开,其他人安心不少,对小吏的提问都是老实回答。
不过与对待流民不同,凡是犯过事的青皮都被关到了深处的牢房,能顺利走出牢狱的只有几个没犯过事的。
那些商贾就更糟糕了。
和他们谈话的是税吏。
税吏当场把他们的账目摆了出来,一条条的对账,凡是和刘家、黄家有生意来往的,一查到底。
几个两家的掌柜不老实,还被用了刑,首接谈话改审讯。
只是他们交代的刘、黄两家的逃税、走私数额就超过八千贯。
最惨的要数牙行的掌柜和伙计,经他们手的田亩、房屋和人口交易居然有大半没有在官府备案。
涉及到的土地瞒报、强买强卖、拐卖人口、帮助编户脱籍等案子多达上千起。
稍微一动刑,牙行的人就招出了一大堆参与其中的人。
杜楚客拿到手下交上来的结果,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