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敏锐抓住关键词:“记忆紊乱?是否会有失忆的症状?”
“正是如此。”张太医颔首,“轻则记忆模糊,重则全然忘却前尘。看秦将军颅骨多坑洼,怕是被撞了好几次。”
谢临渊若有所思:“怪不得。”
这些年,谢临渊也在派人暗中寻找江初月姐姐的下落,也不是没怀疑过秦素玉就是江满月。
可秦素玉一首坚称,她的亲生父亲是个铁匠,她自小生活在凉州城外,谢临渊遂打消了这个怀疑。
如今想来,或许正是那些旧伤让她遗忘了幼时记忆。今日这一撞,反倒阴差阳错唤醒了尘封的往事。
待张太医离去,江初月重新坐回床畔。
烛光下,秦素玉的面容与记忆中那个白皙秀丽的少女渐渐重合。
尽管经年风霜让秦素玉皮肤微黑,面颊留疤,但江初月知道,这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姐姐。
回来了就很好,活着就很好。
...
翌日天蒙蒙亮,窗外的鸟雀啁啾不停。
江初月在叽叽喳喳的鸟叫中醒来。意识刚回笼,她猛得坐起来。
她发现自己己经睡在主屋的床榻上。
江初月掀被下床:“宝珠,秦将军如何了?”
宝珠飞快跑进来:“王妃安心,秦将军己经醒了。张太医方才来把过脉,说秦将军身子骨硬朗,养些日子就能恢复。”
江初月匆匆穿好衣裳绣鞋,顾不得梳洗便往侧院奔去。
雨过天晴,侧院庭院里泛着清淡的草木清香,满院子的潮气儿。
江初月跑到侧院内屋:“姐——”
一声“姐姐”还未唤完,便生生卡在喉咙里。
晨光斜照的床榻前,北越使臣元枭正拄着拐杖坐在绣墩上。他修长的手指沾着药膏,小心翼翼地为秦素玉敷抹右肩伤口。
秦素玉半褪衣衫,蜜色肌肤上那道狰狞伤疤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