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递到她眼下。
“碧桃,我记得你有哮病。哮病在严寒天气最易发作,这是我前阵子猎到的野兔,棕黑色的皮毛耐脏。我做成了围脖儿,你戴在脖颈上,也能少受些寒。”
熊砚接下兔毛围脖儿,掌心指腹尽是柔软。
她心上一阵软和,脸带起笑:“你这自个儿留着罢,你常出门要用的时候多。”
“不用,这里的野兔、野狐、野貂等走兽不少,我要多少皮毛没有。”眉眼带笑,“别说地上走,天上飞的,我都能设陷阱抓到些。”
“这倒是真好。”熊砚发自真心赞道。
得了这句称赞,吴二妞脸上的笑意消去。
她背在身后的手,十指紧紧缠绕,绕到指尖发白,足以见力道之大。
她不肯明说自己叫熊砚来是为什么事,又张罗起了午饭,非要熊砚尝尝她做饭的手艺。
房中咕嘟咕嘟响的汤羹,在锅盖掀开后,逸散浓郁的肉香。而后,吴二妞又钻进厨房里,拿出一早备好的饭食。
盛情难却,熊砚吃得额头冒汗,肚子滚圆。
她虽疑惑房中另一人的去向,但见吴二妞不提,便也撂在一旁不提,免得让热络的气氛冷下,又闹得不痛快。
房门外的日头渐西,回城又需一个半时辰。
熊砚见不能再待下去,就又再向吴二妞提道,她到底为什么事要她来村里。
吴二妞咬唇,“我……我想你看出来了,这房里还住着个别人。”
熊砚眉头半挑,她没想到会是这事。
“他是住在这村里的书生。我……我跟他私下来往过一段时日,该做的也都做了。”抬手擦泪,“我以为他会想娶我,但他说他不知我来路,不敢娶。”
熊砚张嘴又闭紧。
吴姨娘委实胆大,她名头还在上官府上挂着呢,挨光也不是多大事,但她竟想正经嫁娶,万一哪个人晓得了她底细,吴姨娘怕是会被活活打死。
“……我想让你去跟他证明,我是有来路的人,是个不走运的寡妇,好让他娶我进门。”
吴二妞说罢,垂头不敢看熊砚。
“妞妞姐,这事我真帮不上你。”熊砚直接拒绝道。
她将手放在吴二妞的双手之上,轻轻握住,温热的皮肉相贴。
“正经嫁娶要过文书的,妞妞姐你的身份还在上官府。”
说到这,她感到手下的指头微颤。
“我拿不到那文书,钱姨娘也拿不到。日后,或许会有机会,但那日也不会很快到来。你和那书生……”她看到吴二妞眼中的泪砸下,不由放轻声,“要不就像现在这般过下去,要不……”
就算了罢。
这话熊砚还是未直接讲明。
旋即,熊砚的手被吴二妞反手紧握。
吴二妞抬起脸,双眼透出哀求,“碧桃,我不要你劝他娶我,你就证明我是个寡妇可好?”
既然拒绝了前一个,现下这个便不好拒绝了。
熊砚迟疑地点点头。
吴二妞当即高兴地拉她出了门,去寻那个书生。